云雾来的听力系统、思维思考能力和语言功能全是紊乱的,哪里有精力回答他,她微张着红润的嘴唇,有气出没气进。

他很有成就感,吻她嘴角:“痛我也管不着了,自己忍着点。”

窗外的雨久久不歇,急促且狂乱地润泽大地,大有毁天灭地之势,偶尔有所缓和,像张细密的巨大蛛网,缓缓拂过,然而过不了多久,又卷土重来,发动新一轮的狂风暴雨,阳台上的几盆四季常青的绿植无人顾及,被摧残得枝折叶落,叶子却是在雨水的洗礼下绿到发亮,叶片洗去尘埃,鲜嫩的汁水在叶面下呼之欲出,一掐就能出水。

——雨下整夜,我的爱溢出就像雨水。

云雾来压抑着自己,尽量不要发出声响,房子的隔音还行,但是太过激烈的动静还是能穿透墙壁,从前戴扬过来找万又的时候,她被迫听过很多次墙角,为了避免尴尬,她没有跟万又提及过。

不过还好今夜的雨势很大,她甚至没有听到万又回来的声音——或者万又根本就没有回来。

只是祝凯旋未免太疯了。

澡都洗完了,又来。

他不怕死的么?

对了,他还真不怕,老早之前就给过她预告了: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云雾来压根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下的,她只知道自己像搜小船,在海浪之上浮浮沉沉,前进的方向全被浪潮掌握,自己没有半分掌舵的自主权。

时间簌簌流逝,再一次醒来,是被外头一阵石破天惊的尖叫吵醒的。

是万又的声音。

云雾来一瞬间有些分不清自己今夕是何年,她过了那么一小会才想起来自己正在巴黎,和祝凯旋一起。

她一摸身旁,摸了个空。

外头的雨不知道什么时候停的,窗帘透了点微弱的光进来,隐隐照亮房间里的轮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