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瑟道:“我瞧他不顺眼,本想杀了,小涟替他求情,将他带走了。人究竟在哪里,我也不知。”

顾玉竹道:“季涟要明川做什么?”

秦瑟淡淡道:“爱做什么便做什么。”

顾玉竹道:“师父……”

秦瑟打断他的话,柔声道:“阿竹,你一向聪明,为什么一再在我面前提越明川?你提得越多,我越不想让他活着。你若是真想救他,就该乖乖闭嘴。”看顾玉竹脸色渐渐发白,不待他答话,吩咐道:“明日我有事出去一日,你和季涟好好在这里看着,有什么事情先自行处理就是。”

距正午还差两刻,秦瑟乘着一叶小舟到了无锡城里,熟门熟路地走进一家酒楼。这时正是吃饭的时候,店老板招呼客人忙得团团转,一转脸看到秦瑟,当即脚不沾地般凑到近前,道:“教主,您约的人在二楼雅间候着。”一面当先引路。

秦瑟点了点头,跟着店老板走过去,掀开竹帘,果然瞧见钟乐之手边放着一杯一壶,正自独酌,当下含笑招呼道:“师兄。”

钟乐之抬头看他一眼,等那店老板走远了,这才开口问道:“事情处理好了?”

秦瑟道:“托师兄鸿福,都收拾妥当了。”

钟乐之道:“那就恭喜秦教主了。”

秦瑟道:“不知师兄近日可好?听说不少人因为我的事对着师兄唧唧歪歪?”

钟乐之慢慢喝酒,道:“秦教主难道不是买通了我庄中管家、里应外合逃走的吗?驭下不严、识人不清是我的不是,不过那奸细已被我处置了,也算是有了交代。”

秦瑟笑道:“那就恭喜师兄了。”

横云山庄的管家原本跟了钟乐之十余年,本也是一名得力属下,近年来却似是起了异心,有些不明不白的动作。钟乐之对他不满已久,却找不到因头下手,这次终于将他除去。秦瑟知晓他的心思,两人心照不宣,相视一笑。钟乐之道:“你那徒弟还好好的在那里?既然不杀,也该让他拜祖师爷了。”

这时一名店伴送茶进来,他并不知秦瑟两人身份,老板叮嘱他好生侍奉贵客,他便打起精神,殷勤道:“两位客官吃点儿什么?”边说边替两人斟茶。

秦瑟向钟乐之道:“这事不急。”想了一想,道:“梅花扣肉、酱爆肘子、红烧羊肉、蟹黄鱼翅,嗯,差不多了。”

那店伴笑道:“好咧。再来个清淡些的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