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瑟道:“猪脑汤。”

钟乐之皱眉道:“你怎么这般记仇。”

秦瑟笑道:“师兄太冤枉我,小弟爱吃罢了。师兄喜欢什么,随意点就是,小弟虽穷,这几个钱倒还出得起。”

钟乐之皱着眉点了几个素菜,一时酒足饭饱,两人便各自离去。秦瑟出了城,那小舟在柳树下等着他,也便回青雀教去。

一个月转眼过去,季涟回禀说以前的地盘非但抢了回来,还扩大不少。一众小帮派不论服或不服,都将帖子接了下来。当日秦瑟在时,周围的邪魔歪道近百年来受青雀教管辖惯了,对这位秦教主却不甚了解,但之后顾玉竹做教主之后,忙着稳定教内形势,再加上天仪教气焰正盛,不免失于约束。此时秦瑟虽然重掌权柄,天仪教也被剿灭,但他曾被白道抓住过,江湖上又有他与白道勾结的传言,这次众人虽接了请帖,倒是来探风头的居多。

青雀教中,众人对两位教主之间的暗潮汹涌也是猜测纷纷,但秦瑟不说什么,知情之人也不敢泄露,顾玉竹又是泰然自若的脸色,只得仍以少主相待。自从两人之间将话说开,顾玉竹过了初时那阵战战兢兢的时日,也将那张兔子面具收起来。

开宴那日,外面教众忙忙碌碌准备诸般物事,季涟也是不见人影。顾玉竹亲手帮秦瑟整理衣裳,秦瑟立在当地让他系束衣带,长吁短叹道:“当真是今时不同往日。若在之前,这些小毛贼也能摸上青雀教的桌子?”

顾玉竹道:“弟子无能,堕了青雀教威名。”

秦瑟拍拍他头顶,道:“无妨,若是当年我将师父坑了,自己做教主,一定不如你做得好。阿竹青出于蓝,我该高兴才是。”

顾玉竹将手中衣带重重一勒,道:“多谢师父夸奖。”

秦瑟“哎哟”一声,道:“腰断了。”随即微笑道:“别急,哪一日我死了,教主之位自然还是你的。”

顾玉竹手下顿了一顿,道:“那你还是别死的好。”

秦瑟哈哈一笑,却转口道:“小涟前日同我说,他一个没看住,给越明川逃了。”

顾玉竹一怔,秦瑟将衣带从他手里抽出来,回身往外走,道:“一会儿跟我一起过去,别迟了。”

出门时恰巧见到季涟过来,秦瑟问道:“他们带了多少人来?”

季涟跟着他身后,道:“有多有少,也不过几十个人,除了跟随自家帮主的都分开安置下了,一会儿开宴便统统绑起来。有几家同气连枝,带来的人已经绑了。有些帮派还悄悄带了船来,藏在外面没上岛,属下已派人将船凿沉,人救起来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