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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身体朕也玩腻了,”南桁说着,慢慢从书案那里走下来,用绣着龙纹的高靴抬起南笙精致的小脸,接着狠狠一脚踢在南笙胸口上,南笙被踢得吐出一口血,呛咳着趴在地上起不来,南桁却觉得很有意思,哈哈大笑说,“你说说,要是南瑟看到你这个样子,他还躲得下去吗?”

南笙通红的脸骤然青白,不可置信地抬眼望着南桁,突然疯了一般上前揪住他的衣角奋力扯动,眼里流着泪,”啊啊”地惨叫着。

“不过他既然能狠心把你留下,这次会不会出头也不一定……”南桁的目光狠厉起来,“你这废物,若不能引他出来,朕定要将你关进百兽园,遍请大臣来看你的丑态!”

南笙只是僵着身子,他不怕南桁折磨自己,只怕南瑟真的会暴露——

南桁瞧着南笙反应不对,立刻弯腰卸了他的下巴,南笙嘴角流下一抹血迹,大眼睛里灰茫茫一片,全然没了神采,南桁笑道,“居然嚼舌?你想死可以,等朕杀了南瑟,再好好陪你玩。”

南桁直起身子,大声吩咐外头的人道,“来人啊,将南笙剥光衣服,打过二十鞭后绑在城门上,不许给水给饭。严密布置军队伏杀,凡有营救者,格杀勿论!”

南笙麻木的被侍卫又拖了出去,他已然忘了身体的疼痛,只祈祷着南瑟不要来,自己残命一条,不值得他以身犯险……

瑟哥哥,你千万不要来,笙儿已经脏了,若就此死了,倒也算个了断……只求你来日手刃南桁时,别忘了补上我那一刀。

南瑟在院子转了一圈又一圈,终究是坐不住了,他才要出门,被两个护卫拦住,“主子,现在风声正紧,南桁使出那种卑劣手段,就是为了用笙皇子引您出来,若您真的去了,岂不是中了他的计?”

“那你们要我如何?!”南瑟气愤的落下泪,左手一拳砸在枯树上,鲜血沿着褐色的树皮缝隙淌了下来,“笙儿已经被吊了一天一夜了,若再耽搁下去,恐怕……我起事为了什么?就是为了笙儿!既然没有了笙儿,那我做这些事还有什么意义?!”

两个护卫也是一阵无奈,他们也不忍心让南笙受苦,可目前这边的力量还不足够跟南桁硬碰硬,若真由着南瑟去了,只怕会坏事。

这边正愁得不行,墙上突然出现一抹黑色的身影,两个护卫警觉的将南瑟护了起来,“谁?”

燕肃澜面无表情地瞥了他们一眼,“都下去。”

“肃澜……你来了。”南瑟有气无力的笑笑,燕肃澜说过,不会再帮自己,这次来大概不是为救笙儿的。

燕肃澜看旁边再无他人,旋身落在了南瑟身边,剑眉不悦的皱着,“你这像什么样子,不去救南笙么?”

“我想,但我若去了,只会害笙儿和我一起命毙当场,再无一丝希望。”南瑟丧气地又垂了一下树。

“即是如此,我便再帮你最后一回,日后你和南笙的生死、你们和南桁的恩怨,都与我无关了。”燕肃澜嘴巴里的话虽然绝情,但南瑟却愣住了,按照以往,燕肃澜绝对不会管这种闲事,南瑟讷讷道,“肃澜,我总觉得……你有些不一样了。”

“啰嗦。”燕肃澜转身,随手丢给他一瓶外伤药,“我会将南笙安全送回来。”

南瑟接着那瓶药,注视着燕肃澜飞身离去,他惊奇的想,燕肃澜究竟遇到了什么事或者什么人,竟然让他身上的杀伐和寒冷都消减了不少,多了些人情味儿。

第十九章 恩断义绝

初秋的阳光依旧盛烈,正午时分愈发烤的人直冒汗,灰砖砌造的城墙高大肃穆,上方正中却有一抹苍白,细看竟是个苍白赤|裸的细瘦少年,少年身上带着鞭痕,渴的嘴唇干裂,双眼无神的眯着,躲避正午焦灼的日光……

城下来来往往的百姓都不敢抬头去看那少年的凄惨摸样,偶尔几个匆匆瞧上一眼,便赶紧低下头,忍不住叹息。

南笙舔了舔嘴唇,刚开始被吊在这里任人打量时,他还努力遮掩着赤|裸的身子,现在已然松懈了力气,心里也开始自暴自弃,干脆大大方方地敞开四肢,任由好奇的目光扫过这具早就肮脏的身体。

远远卷来一团尘土,有人策马疾驰,灵巧的驾驭着马匹跃过惊叫的人群,眨眼便到了城门底下。

“马上是谁?还不下马接受盘查!”一个守门卫兵见来者不善,又是一袭黑衣黑斗笠藏住了真实容貌,挑着缨枪朝着马肚刺过去。

燕肃澜一拉马缰,那马儿扬蹄高嘶,那气势万分的模样瞬间震慑住了一帮守门卫兵,燕肃澜冷嗤一声,细长的马鞭运气抽出去便化作了利器,将那些出神的卫兵们打得四散而逃,跑得慢的几人都身首异处,连惨叫的时间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