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底下的异变惊醒了南笙,他费力的低头去看,勉强认出是燕肃澜,不由松了口气……好在不是瑟哥哥。

那些中看不中用的卫兵哪里是燕肃澜的对手,燕肃澜干净利落地收拾了他们,便提身在马背上轻轻一踩,身子轻巧的如同一只雨燕,直冲上了几丈高的城楼,用掌风削断了吊绑住南笙的绳索,抱着瘦弱的南笙又落回马上。

“放箭!——”埋伏在暗处的士兵弓弩上弦,顿时一阵密集的箭雨朝着燕肃澜两人射去,他们只顾着执行命令,根本不管那些无辜路人,一时间误伤了不少百姓,满地都是呻吟。

燕肃澜根本不将这些箭簇放在眼里,他手腕一勾,便将一蓬金针握在手上,以电闪雷鸣的迅疾朝各个方向射了出去,所有的箭镞都被金针抵着铁箭尖整齐噼成了两半,更奇的是,噼成的两半都无力的坠落,没有四处胡乱飞射。

燕肃澜露出这一手后,那些人便放弃了使用弓箭远距离射杀,抽刀高喊着从两侧潮水一般涌了过来,力图用人数取胜。

燕肃澜又何曾将这些虾兵蟹将放在眼里,由着他们一拥而上,只是用一件披风裹住南笙的身体,低声道,“抓紧了。”

南笙用力点头,还来不及反应,马儿便大步飞跃出去,燕肃澜又是一把金针飞出,便给马儿开出了一条通路,南笙被颠得头发晕眼发黑,要不是燕肃澜用手托着他,恐怕早就掉下了马,燕肃澜驾着马刚跑出包围圈子,凭空一个炸雷响起,惊得众人都慌了神,雷后更是烟雾不散,那烟雾是诡异的粉红色,众人吸入之后都觉得浑身无力,手里的兵器全掉在了地上……

情添在树上瞧着他们人仰马翻,笑得不行,柳居奇的烟雾弹和花间照的迷骨醉加起来可真有威力,自己还偷偷掺了点儿春|药进去,光天化日之下这群大老爷们抱在一起这样那样,一会儿可有的热闹了。

城楼上的人索性未被波及,等烟雾散了,尚顾不上底下的人,一个个看着原先吊南笙的横杆傻了眼——上面悬着一串人头,全都死相凄惨——想必是方才有人趁乱挂上去的,好诡异的伸手……这么多双眼睛瞧着,竟然没有一个人注意到。

燕肃澜将南笙一路带出了皇城,在城郊处早有接替的马车,燕肃澜先掰开晕死过去的南笙的嘴,给他塞了一颗保命丹药,这才将人交给了车夫,那车夫也不问,扬鞭便走,带着南笙直奔南瑟藏身的宅子去了。

至于南笙和南瑟重逢之喜,和南笙养病的时候,暂且略过不提。

当日南桁得了消息,立马便猜出劫人是燕肃澜做的事,气的差点儿没掀翻了御书房,他着人将那一串人头带来,细瞧过边阴沉下脸……这些人全是自己埋在绝杀宫的桩子,看来燕肃澜真是狠下心要和自己恩断义绝了,养虎为患养虎为患,说的莫不正是这个!

“可恶!”南桁狠狠咒骂着,只气自己没有早日将柔然接来,现在至少也有个孩子可以用来当做底牌……

他正发火,外头有侍卫报道,“皇上,有飞鸽传书。”

“递上来。”南桁匆匆将火漆封好的细竹筒拆开,里面果然是燕肃澜的笔迹,只写了短短一句话:养育之恩已报,今后再无瓜葛,风岚自有本尊去灭。

“好啊……”南桁撕碎了那纸,咬牙切齿道,“狼子野心的东西,你想当风岚的皇帝,也要过了朕这一关再说!”

殊不知燕肃澜根本不将什么皇帝不皇帝放在心上,他只是想为自己未曾谋面的母亲报仇雪恨,将风岚碾灭于历史尘埃之中……

柳居奇觉得最近大家都变得怪怪的,好像每个人都懒洋洋的,就跟被他传染了渴睡症一样,后来他实在忍不住了,拉住情添问,“绝杀宫是不是没生意做了?最近怎么这么闲?”

“除了内贼,宫主好不容易放了我们假,大家平日都累怕了,还不得可劲儿的睡回来。”情添嘻嘻笑着,趴在柳居奇耳边小声说,“莫不是嫌我们人多,所以碍着你和宫主亲热了?”

柳居奇一下子涨红了脸,结结巴巴地转身就走,“胡说八道!睡死你得了!”

身后传来情添张狂的大笑,窘的柳居奇也不在花园遛弯了,带着燕飞撒腿就跑回了饮碧阁,花间照把刚温好的药端出来,笑道,“你可真自觉,知道要吃药就回来了。”

柳居奇苦着脸,“能不能不吃啊,苦的要命……”

“良药苦口利于病。”燕肃澜正巧从练功房内出来,看到柳居奇不愿意吃药,不由蹙起了眉头。

“可是我喝了这么多,也没见哪儿利于病嘛。”柳居奇小声抱怨着,不过他不敢跟燕肃澜横,委屈地端着药碗,看到那黑漆漆的汤药就胃里反酸,还是现代好,西药吃起来既方便又不苦,他皱着脸正要把药喝了,燕肃澜却夺了他的碗,连着药一起摔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