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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瑟和南笙是同母异父的亲兄弟,当初南桁北巡,在边境小镇里遇到了他们的母亲,顿时惊为天人,也不管人家已做人妇,硬是将人抢回了宫里,用不足两岁的南瑟为威胁,逼女子委身于他,然而女子心结难解,生下南笙后便一命呜唿,南笙天生体弱又是个哑巴,即使他是南桁的亲生儿子,却不受待见,被与南瑟和燕肃澜一同养在禁宫里。

后来南笙长大,逐渐显出了袭自母亲的惊人美貌,南桁便将他当做了禁脔玩宠……

燕肃澜思及此也有些煳涂,当初他瞧着南笙和南瑟是挺亲密的,但却绝对没往情|爱那方面想,也难怪他们甘愿为了彼此的安危委曲求全,若非南笙上次差点儿被南桁玩死,南瑟大概还会继续消沉忍耐下去。

“也好。”燕肃澜淡笑,墙倒众人推,南桁这个皇帝注定是当不久了,他于自己有养育之恩,所以燕肃澜最大的让步就是隔岸观火,两不相帮。

“宫主,还有一个好消息。”情添笑眯眯地开口说,“辽东城这些天出了个怪医安虚蓝,治病的手段诡异血腥,却的确医好了不少疑难杂症,宫主看是否……”

“将他带来吧。”燕肃澜蹙眉,柳居奇的病一直是他心里的刺,虽然这”昆山玉醉”不会要命,但拖着也不是办法,如今碧佑花天下难寻,就连杏林世家也说,想要培育出新的碧佑花至少需要二十年,燕肃澜没办法等那么久,为今之计,只有找些医道高手用旁的方法试试。

燕肃澜突然惊觉,不知从什么时候起,柳居奇竟然在他心里重要到如斯地步,若不是这段时间为了给柳居奇治病而分心,他大概早就完全脱离了南桁的掌控……不过这样的感觉,居然也不太坏,似乎让自己觉得,这么二十年来,总算有了做人的滋味,心是热的,会着急会无措,会为了另一个人的安危喜怒变得丰富多彩。

燕肃澜暗道,这大概就是南瑟愿意为了南笙改变的原因吧?

几日后,南怀皇宫御书房内。

南桁听了下面人的禀报,冷笑一声,面上虽然很冷静,手里的朱砂笔却一折两断。

“好,好得很,现在他翅膀硬了,竟敢跟朕对着干,连朕的话都不听了。”

南桁查获了南瑟还活着的蛛丝马迹,着命燕肃澜去调查,燕肃澜却推说绝杀宫在南怀的密报网被之前的内乱破坏,无法顺利查出南瑟的踪迹。

说的好听,绝杀宫若只有这点儿本事,南桁早就弃之不用了!分明就是燕肃澜对南瑟怀有私心,不想告诉自己南瑟的下落。

南桁向来疑心重,从半年前开始,他就感觉到燕肃澜对自己的敷衍了,绝杀宫虽说是他帮着燕肃澜创建起来的,可现如今绝杀宫基本掌握在燕肃澜手里,他的命令只有透过燕肃澜才会被执行,这不是南桁想要的。

南桁想要的,是一个强大又听话的傀儡,能帮他做一些无法力及之事,拥有着风岚皇子的身份,还能完全听从他的掌控,助他一统天下。

“他还真以为离了他朕什么都做不了吗?就算没有绝杀宫,朕一样能将南瑟引出来!”南桁脸上一阵冷暗,笑容阴鸷,吩咐底下人道,“看看南笙醒过来没,若醒了,就将他带来。”

老太监心有不忍,硬着头皮劝道,“皇上,笙皇子腿上的口子才长合,恐怕不宜挪动……”

“闭嘴!”南桁将茶盏朝着老太监丢下去,直砸的他头破血流,“他和他那个贱种哥哥一个德性,朕再怎么对他,也是只养不熟的白眼狼,既然如此,倒不如替朕引南瑟出来,倒还算他有点儿用处。”

老太监被血迷了眼睛,也不敢伸手去擦,只怯怯退了下去,心里暗自可怜那哑巴皇子,整日里被南桁折磨的遍体鳞伤,只要还有点儿心思的,哪个还会被他养熟?

南笙膝盖处的伤口又绽开了,走了一路便留下一串惊心憷目的血迹,看得老太监很不忍心,回头冲那两个拖着南笙的侍卫说,“你们轻着一点儿,这位毕竟是个皇子。”

两个侍卫有些不耐烦,动作粗鲁的将南笙架起来,走到御书房门口便松开他,“自己进去吧。”

南笙乖乖地点点头,忍着膝盖的痛楚,一步一咬牙的进了御书房,进去的时候还尽量换上笑脸,就怕南桁一个不称心又责打他,他答应过南瑟的,一定要好好活着,等南瑟接自己出宫……

“贱东西,笑得那么淫|荡,前日那只黑豹还没能满足你吗?”南桁坐在上首,笑得分外渗人。

南笙慌忙跪下,用力摇头,一想起那只可怕的黑豹子就浑身发抖,后面的伤口也疼的更厉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