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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宁曾叫我不要忘记一件事,我片刻不敢忘却,所以即便再忧念悬心,却还是会倾力相助,希望能尽如她所愿罢了。

柯钺脸一红,不知怎的莫名想到一人,掩饰着摸了摸鼻子道:“也罢了,我尽力护着少夫人就是,公子放心!”

……

谢黛宁的帖子送到惠王府,当晚就收到回信儿让她第二天过去,她以女眷的身份上门,所以还得琢磨个借口去当面试探司马澈一二,未料在惠王府大门口一下马车,兜头就撞上司马澈回府,同他一起回府的还有一名男子,却是允王世子司马徵。

司马澈显然也有点意外,先盯着谢黛宁看了一会儿,才提高声量笑道:“说起来,本王倒是忘记给阿宁送份礼了,你升了正四品的巡按使,怎么还有空到我府上?不知是查案还是访友?”

谢黛宁规规矩矩给他行了礼,压着心下的不适,淡淡道:“殿下说笑了,我怎么敢当?我来自然是访友,不过殿下这样说,难道惠王府竟出了什么案子不成?”

司马澈走近几步,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她笑道:“瞧你这话说的,倒像是我不欢迎你来,故意赌气似的,本王巴不得你们姐妹日日相伴,若能如此,便是闹出几个案子供你查着玩儿又如何?”

这话里的意味不言自明,谢黛宁脸色微变,又不好接口驳他,只听身后崔瑗的声音娇娇俏俏的响起:“王爷说笑了,人命关天的事情又不是时令的水果,哪是说有就能有的?”

原来是崔瑗等不及,亲自来接了,司马澈见了她,终于收回目光笑了笑,挥手让她二人离开。

崔瑗拉着谢黛宁快走几步,快到后院方停下来,抚着抚胸口道:“可吓死我了,好在我闲着无事又等你等得着急,才想去迎你一迎,若不是这样他还不定为难你多久呢。”

“没事啦!”谢黛宁拍拍她后背顺气,“不过说了两句话罢了,再说我有正经官职在身,他不会真为难我的。”

两人一路携手,慢慢往崔瑗居所走,谢黛宁想想方才,倒是省了她功夫,不必再找借口去试探了,司马澈面容明显看着疲累不堪,和沈屹一般,都在忙着北狄战事准备的事情,所以在这种时候,由他主使什么绑架民女,想必不太可能。

但是司马徵出现在此地,倒是奇怪。

这位世子入京不久,就在太子府,六郡王府和惠王府门前都打了个转儿,当时谁也没搭理他。没想到他突然跟了司马澈,看样子关系还不错似的。

“对了,那个允王世子……什么时候和惠王熟稔如此了?”

“你说他呀,好像是半个月前来拜访了一次,也不知和王爷嘀咕了些什么,下人回禀说他逗留书房许久呢,此后和王爷关系便胜似兄弟,出入常伴左右不离的。”崔瑗想了想,又道,“听说好几次他来,王爷把彭侍卫他们都遣出去在院子里候着,也是奇了,彭陆二人和他是打小的交情,说冷待就冷待了,也不知这允王世子到底有什么特别。”

听到此处,谢黛宁忽然想起去年遇刺的事情,其实当时她就看出,这允王世子绝不像他表现出来的那么窝囊,当时他和刺客交手游刃有余,存心逗人家玩儿似的,谢黛宁当时是怕他这般“帮忙”,让那刺客逃脱了,反倒是玄衣卫的不是,所以当时还骂了他一句。

“此人蛰伏京城一年,初始行事谁都瞧不上他,他竟能忍下来,这会儿一夕间竟让司马澈这样脾气执拗的人扭转印象,足见这人不简单,以后你打探消息什么的,还是避开他一些的好。”

崔瑗却没当回事,只胡乱点头道:“知道啦,我没那么不知轻重。”

说完了这些,谢黛宁又把失踪女子的事情交代给她,请她帮忙在惠王府找找线索,但是崔瑗的心思不在这些上,听完了便随口应下,笑道:“这件事不难,前几日王妃分派事务,刚好让我去管内院买卖下仆,等我接手了,查查旧档记录就知道了,你等我信儿便是。”

惠王府的另一头,司马澈和司马徵也进了书房,司马徵将随手摘下的一枝迎春插到瓶中,略带戏谑的笑道:“王爷,您对谢姑娘果真是不同。”

与旁人不同,自谢黛宁成婚后,彭冶他们提起谢黛宁,都是称她沈夫人,司马澈嘴上不说,听着却觉得扎耳朵,便让人不许再提起她。

“‘谢姑娘’?你倒乖觉,不称她为沈夫人吗?”司马澈坐在书案后饮了一口茶,看着司马徵摆弄花枝。

“王爷痛失美人,我又何必在您心上扎刀子呢?”司马徵微笑,又道,“不过谢姑娘不是会轻易上门的人,哪怕她的好友是王爷侧妃,她也不怎么来,所以……今日是为了什么?还有,刚才她看见您的眼神,倒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