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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音一落,众人纷纷颌首附和,“对,但愿这里永远不会派上用场!”

“说的好!等无后顾之忧,少夫人想怎么改,就怎么改。”

就算平反复仇是他们的信仰,平和的日子也是每个人的期盼,他们有的曾经失去家人,有的从来没有过安定的日子,她的话,让每个人心中都翻起了淡淡酸涩和期盼。

贾明面色缓和了几分,自然也无话再说,和旁人一起举杯饮尽。

沈屹望着谢黛宁一笑,他从一开始就不担心,他的阿宁一直挚诚明理,只有那件事才能让她焦急,失去理智……想到这里,他的手指忽然捏紧酒杯又松开,从桌下握住了谢黛宁的手,再没有撒开。

众人难得相聚,一直闹腾到半夜,才一个个带着醉意各自回去歇息。

沈屹亦有些微熏之意,攥着谢黛宁的手发烫,进了正屋坐在塌上,他面庞上还带着淡淡的坨红,骨骼修长的手抚上额角,平添了几分旖旎之色。

谢黛宁比他好些,见此情形知他是醉了,扶他躺下后,柯钺捧着水盆进来,她赶忙拿了一方帕子浸湿,然后给沈屹擦着额角细密的汗珠儿。

柯钺看她举动温柔,比自己细致不知多少倍,虽然她和寻常闺秀不同,可到底是女子,又是真心待公子,身边能有这样贴心的人照顾着,着实是好事。

再想起刚才,她对贾明的话丝毫不见恼意,这是把他们都看作家人了,从前对她的不满一时都散了,他轻声回道:“少夫人,您和公子早些安歇,属下明早再来唤。”

柯钺自称属下?谢黛宁愣了愣,明白过来,颌首微笑:“好,柯侍卫也早些休息。”

柯钺轻手轻脚的出去,把门掩好。

谢黛宁看着塌上的沈屹,轻叹一声,伸手帮他褪下了外袍,盖上薄被,然后才自去梳洗了。

收拾妥当之后,她走回了床榻边,沈屹睡在了外侧,看样子是已经睡着了。谢黛宁不忍吵醒他,看得跨过他才能躺到空着的那一侧,便脱了鞋,打算轻轻翻过去。

只是刚爬到一半,面前原本安睡的人忽然双眸微睁,满是笑意的望着她,一双手已经扶上她腰侧:“阿宁。”

他的声音低沉,因为饮了酒带着几分暗哑,眸子里深深的波光涌动,谢黛宁还没反应过来,腰上的手稍一用力,她便扑在了他胸膛上,来不及惊呼,双唇也被堵住了。

“阿宁,我的阿宁……”

天旋地转,耳边的轻唤比酒意还要醉人,谢黛宁头晕眼花,被这唇齿间缠绵到了极致的呢喃淹没,连何时被压在下面也不知道,沈屹的声音一时远一时近,她渐渐透不过气,马上就要溃不成军的时候,她用尽全身力气才将他推开一隙,声音软糯如蜜的抗议道:“师兄……别……”

沈屹深吸了一口气,半晌才抬起头,眸子里的情潮还未褪去,温柔的能将人溺于其中,他的呼吸灼热,扑在她鬓发边:“还……疼吗?”

听他这么问,谢黛宁只觉得自己像要被烧熟了,昨个夜里她食髓知味,缠了他一夜,哪里还需要问这个,可是今天不同,他们在别院,又没有带伺候收拾的婢女,想到一室凌乱或许要外人收拾,就怎么也不肯放任自己了。

她用尽力气,才把人稍稍推开了一点,脸缩到沈屹臂弯里,小声的把自己的担忧说了出来,又道:“……还有,我明日一定得早起了,再睡到日上三杆,我可怎么见人呀!”

只听沈屹闷闷的笑起来,她的耳朵贴在他的胸膛上,那笑声带着嗡嗡回响,那人惹祸的手仍不老实,四处点着火:“阿宁,你就只担心这个呀?你就不担心师兄?”

“这很重要的!”谢黛宁抓住他的手,抬起头,水漾漾的眸子里带着点委屈之意,沈屹哪能抵得住,无奈间只得在她额头上落下一吻,手掌捧着她的面庞摩挲,柔声道:“好好好,听你的!”

他翻身躺回去,又将谢黛宁揽入怀里,开始讨价还价:“我抱着你睡,总可以了吧?”

谢黛宁低低的应了一声,找了个舒服的姿势躺好,许久之后,身边人的呼吸声已经渐渐安稳绵长,她却仍不能入眠。

她没有认床的毛病,但一想到明日必须早起,就不由紧张,在家里丢人一次也就算了,若在别院还睡过头,那就糟糕了。

越紧张越是睡不着,她又怕惊醒沈屹,只得一动不动的挨着。过了许久,她眼皮渐沉,就要被睡意打败时,余光似乎瞥见了窗纸上淡淡的微光,她一激棱,刹时又清醒了。

这一下连沈屹都被她弄醒,撑起胳膊摸了一圈被子是否盖好,才低声问道:“怎么,做噩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