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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她说这句话,有人已暗暗心折,赞许点头,本是粗豪武将,当初沈屹把线索告知之时,众人多是一头雾水,而沈屹和谢黛宁说的差不多,又是什么《水经注》又是《青州府志》的,少夫人倒是和公子心意相通,一下就想到一处去了。

沈屹微笑:“来时一直坐在马车里,你是没有留意这里的方位,此地离皇家猎苑不远。”他手指了一个方向,接着道,“当年抗击北狄之时,皇家曾在猎苑练兵,二叔亦曾经取道此地。”

谢黛宁听到“皇家猎苑”四字就明白了,拍手笑道:“啊,诗里马耳山不是指水经注里的马耳山,而是借指了猎苑那两只石鼓,对不对?”

皇家猎苑每年秋季巡猎,在边沿处最高的山峰上设了瞭望台,用来观察大型猛兽的动向,上面放置着两个石鼓,也因为这两个石鼓和瞭望台的缘故,那座山峰看起来就像是一匹昂首欲奔的骏马头颅,也称纵马台。

见她这么快就想到了,沈屹亦颌首微笑道:“正是,马耳山和九仙山相距约三十里,若在地图上将纵马台和马耳山,九仙山连起来,是笔直的一线,此地正在线上,离纵马台刚好三十里。”

而且附近有那什么前朝王爷的墓穴,这不是现成的吗?刚好用来藏东西!

谢黛宁恍然大悟,佩服的连连赞叹,“哦,我明白了,二叔当年藏匿财物肯定是万分火急,但是又根本没有时间动用人力重新挖掘,想到此处有那个王爷墓室的记载,便借了人家的坟茔放置了。不过他找到这个地方已经很难了,更难的是将这个地点隐晦的告知你们,这么多年之后,还能准确无误的指向此地,也真难为他,能想到一首毫不相干的诗词上去,当真是惊才绝艳之人!”

沈承其人,虽不如沈唐威名四扬,可这份奇巧的心思却是常人万难企及!

刘宇光叹道:“是啊,承二爷当年,在军中素有小诸葛之称,用兵奇绝,沈将军曾给予厚望……”他长叹一声,虎目之中泛起水光,咬了咬呀,转了话头又笑道,“不过承二爷若在,肯定是要笑话我们这几个属下了,连这个王爷的坟茔在哪都没摸到,这漫山遍野的石头,故布疑阵似的!我等也只能多花时间,在这里一处一处的排除了!”

“不过此处风景秀美,公子说慢慢找着就是,要紧的还是给少夫人建别院呢!”邓毓彦笑着拉过宫胜安,“若有哪处不满意要改动的,少夫人尽管跟宫大哥说就是!”

宫胜安一笑点头,贾明虽明白沈屹十分看重这位新娶的少夫人,但是昭雪一事尚无头绪,财物也没寻到,公子此时娶妻,旧部中有的人是不大能理解的。

他自知开口必会惹人厌烦,却仍旧忍不住道:“别院并非只做少夫人玩乐消闲之所,设计暗合奇门遁甲,地下亦有密道,将来若是有变,是公子退守之所,还请少夫人莫要改动太大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