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要叫弘珩去争那个位置吗?

安陵容眼中闪过几分迷茫,却也知道,这不是她一人想想便能敲定的事儿。

“今晚皇上歇在华贵妃那儿,你遣个人问问姐姐可方便?今晚我想和她一块儿说说话。”

禾玉笑着应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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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陵容。”

安陵容惊了一惊,连忙放下怀里还在吐泡泡的小女儿,起身迎她:“姐姐,怎得亲自来了?”

甄嬛轻车熟路地握了她的手,笑语盈盈道:“左右不过是我来,或是你去。我今晚没事儿可做,正愁着不知道该怎样打发时间呢,来看看你和淑质她们也是好的。”

淑质对着这个很脸熟的姨母露出一排洁白莹润的小米牙,在乳母怀里不甘被冷落的弘珩连忙伸出莲藕般白胖的手臂咿咿呀呀地招人。

甄嬛笑着接过弘珩:“呀,弘珩越发胖了。瞧瞧这小胳膊,真有劲儿。”

弘珩是个只要有人理他就会很兴奋的性子,见甄嬛笑着同他玩儿,自个儿也咧开了嘴傻乐,流了一下巴的口水。

甄嬛有些无奈地从乳母手里接过软绵帕,给弘珩擦了擦下巴:“对了,华贵妃今日给六宫姐妹都赏下了东西,我方才打开来一瞧,是一支青金石簪子并些旁的绫罗绸缎。旁的也就罢了,这青金石十分难得,华贵妃这般大手笔,实在叫人惊讶。”

“年羹尧还朝,如今人在京中,多得是想要走通这条门路的人。十万雪花银,也不过是堪堪做个投名状。”安陵容使了个眼色,宝霜便会意地带着两个乳母出去了,殿里只留了宝桑和流朱两人伺候,“华贵妃如今正是如势中天,咱们又何苦戳破这层荣光背后的腌臜事儿呢?只等着瞧吧。”

甄嬛点了点头:“我知道华贵妃素日便是个跋扈骄矜的,可未曾料到,她竟如此不知收敛。”

“她虽有几分聪明,但周边之人皆是爱捧杀的。没了曹琴默,她如失了一臂,她自己犹不自知,若曹琴默还在她麾下,必定会劝一劝,可惜了……”

“是啊。”甄嬛拿了个拨浪鼓逗弄着弘珩,温柔笑容里藏了些叹息,“再得意的花,也没有逆着上位者心意开放的时候。”

让乳母进来将孩子们抱了下去,安陵容和甄嬛靠在一块儿练了会儿字,又一同剪了河阳花烛的烛芯,闲话几句,这才一同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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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是昨晚两人说话说得久了,今儿早上起的时辰便晚了些。

安陵容便同甄嬛笑道:“皇后娘娘闭宫养病,倒还便宜了咱们不用早起请安,今日起得晚了些,睡得足了,觉着身子也爽利了不少。”

甄嬛伸出手指刮一刮她挺翘秀气的鼻子,调笑道:“华贵妃好容易当了这后宫第一人,虽说不能日日叫咱们过去请安,过个几日便叫咱们去翊坤宫立立规矩想必也是常有的事儿。呀,到时候你可得送几个棉花垫儿给我,便是跪多久我也不怕了。”

安陵容嗔了她一眼,伸出手给她盛了一碗胡麻粥:“姐姐今儿说起话来倒是俏皮得紧,还是先吃些粥垫垫肚子吧。”

甄嬛笑吟吟地接过那碗胡麻粥,细白玉指捏起白瓷汤勺搅了搅,正想喝一口,却听得小允子喘着粗气前来报信的声音。

说是年羹尧一派的四品官员何源生弹劾甄远道怙势作威,大负圣恩。

啪嗒一声,甄嬛手中的白瓷汤勺落到了地上。

作者有话要说:早早奉上更新的我贴不贴心(超大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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