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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藏的眸光不经意动了动,看过来时,面容中明显多了丝冷峻的意味。

“昨日夜里,百陌街有幼子被害,而那时,我正巧在附近,还曾与凶手缠斗过。”她缓缓转过头来,看向人群中的那位妇人,坚忍中隐有愧疚。

闻言,众人似是有些不信地问着昨夜丧子的那位妇人:“她所言可真?”

那血色的场景还历历在目,挥之不去,一见到江令桥,又潮水般涌入脑海中,妇人不禁忆起年幼的孩儿,阖目痛苦地点了点头。

见她肯定了自己的话,江令桥微松一口气,继续说道:“那男子蒙着面,缠斗之时我挑下了那层黑巾,清清楚楚看见了那人的脸。”

“是谁?”

“他——”

江令桥抬起手径直指向楚藏,语气森然,“那人是楚藏的贴身仆从,可若非主人授意,一个侍卫怎么会如此大开杀戒?”

楚藏?这句话宛如一个平地惊雷,炸得众人满面惊愕——那位素来宅心仁厚的国师?怎么可能!天下谁人不知国师的功绩,若不是他不畏强权,抵力维系,如今的宁朝怕是早就国之不国了。

百姓久久才缓过神来,难以置信道:“国师素来美名远播,杀人对他有什么好处?这位姑娘,你可不要以为只有你看到了凶手就可以蒙骗我们,随便乱说一通!”

楚藏一字未言,负手静默地看着眼前所有人。

“我有证据!”江令桥清楚地记得每一个细节,“昨日夜里,我曾以剑划伤过凶手的后背,约莫一尺长的伤口,只要把他的侍卫带上来一对质,就能验证我所言是真是假了。”

这倒是个直截了当的方法,毕竟那样的伤口,没有人能在一日之内痊愈无痕。验一验也无妨,花费不了多大的气力。

丧子心伤的遗亲,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可疑的凶手。于是在众人的七嘴八舌中,白道很快被带了上来,一张淡漠如冰的脸上没有丝毫情感,面对那么多丧子的父母,也不见一点波澜,眼神静得像一潭黑沉沉的死水,看不出愧疚。

事情似乎进展得很顺利,人被带上来了,楚藏也并未使什么绊子——此刻,白道端身立于刑场之上,正按部就班地宽衣解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