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氏咬牙,这油盐不进的主,是一点面子里子都不给她!

送走御医后,以富察氏带头的一帮女人便对弘历展开了亲切的问候,高氏许是怀了孕,心情波动最大,哽咽出声,说爷您昨个在我院里还好好的,怎么才一晚就病了呢?

哭哭啼啼的,跟死了丈夫一般,喜宝瞧着晦气,这看诊是在她院里,又听她话里带话都透着自己没照看好弘历的意思,越发不喜她,有些没好气道:“高格格,你刚没听太医说嘛,爷只是因公事繁忙,累极导致的身子疲倦才偶感风寒的,吃些补药调养几日就好了,你不用这么伤心,”

高氏一听喜宝这话,心里火上来了,好么居然敢当众驳她的话,且现在连姐姐都不叫了,还一副以上训下的口吻,真以为爷在你这住一晚,你就能越过我去?

“是奴婢太过小题大做了,只是,爷是奴婢的主心骨,他这一病,奴婢便乱了心神,还望侧福晋莫怪才是,”一口一个奴婢,一口一个侧福晋的,这姿态摆得很低,她晓得这样柔柔弱弱的自己是爷最怜惜的。

这女人,一句一个眼药,喜宝不愿跟她废话啰嗦,作女见过不少,没见过这么作的,不回话,不解释。

弘历以前挺喜欢高氏这款的,柔弱女人能让他有种保护欲,可喜宝娇起来,比柔弱的高氏还惹人怜,还带着点别的女人没有的小蛮横、小难缠、小不讲理,就像现在,人不跟你争执,只直接拿一张我不乐意、我不耐烦你自己看着办、别想让我背黑锅的表情看着他,这直白、直接的摸样也很是有趣,相比之下,大她七岁的高氏,则太显小家子气,从一进门就揪着丫头不放,真不像平日里贤淑雅慧的她,再说,就算自己病,也只是小病,她那哀痛、悲苦的表情也的确有些过了,他可以理解这是因为怀孕而过于多愁善感的原因。

他也的确有些乏了,想睡个回笼觉,轻咳一声说,“爷知道你们都很关心爷,娴雅说的对,爷没大碍,休息两日便好了,你们都回去吧,别都杵在这儿了,绮雪,你现在是双身子,好生将养身子,早日为爷生个皇子出来,就是对爷最大的安慰,”

喜宝的不搭茬,弘历的不帮衬,让高氏有些小慌神,爷这是怎么了?平素她这般,他都为她出头的,听到他强调孩子,想起昨晚他说的话,难道他是想支起这侧福晋为自己分去些注意力?

这么一想心里欢愉了,冲着弘历说了好一番诸如“奴婢同爷一样期待咱们的小皇子出世”“为了小皇子,爷也早日好起来”的让喜宝胃抽抽的话,还拉着她交代了一番,说爷现在生病,饭菜要做的轻淡些,衣服要让他多穿些,爷喜欢喝茶,若侧福晋还没学会泡茶,奴婢可以泡好让香韵送过来……

喜宝撇嘴,比老妈子还鸡婆,弘历是有恋母癖吧!

她说够了,欢愉了,挥挥手帕告辞了,富察氏这才婉转地问弘历打算在哪调养身子,按规矩,他该在自己院里养病的。

弘历说,高氏是头胎,你这个做福晋又做过母亲的势必要多加照看和提点,我这病不重,就不挪窝了!

富察氏呕的要死,情敌怀孕,她不能诅咒、下狠手、打小人头不说,还要去照看她?照看情敌的同时,又将老公推到另一个情敌的面前,真真没有最悲催,只有更悲催,可即便心如刀绞,还要笑着应承下来。

听弘历这意思,若高氏孩子有事,要拿她问责的!

妖精女人

待人都走后,喜宝拿着胡太医的药方让小顺子去御药房抓药,又写了一张膳食单子让容嬷嬷和菊香去准备食材,又交代了一番,这才应弘历的要求,上床陪他躺一躺。

抱着只着白色亵衣亵裤的喜宝,弘历问,“你不喜欢高格格?”

这是秋后算账?喜宝看着他,“没啊,爷为什么会这么想,”眼里透着迷惑。

“那方才为何对她那般不耐烦,”他不希望喜宝跟高氏为敌,一来,现在高氏怀孕,要静心养胎,二来,后院女子也是讲究派系的,喜宝的出身注定了她要被福晋猜忌和提防的,若是再开罪高氏,以她那不拐弯的肠子,以后有的苦头吃了。

“我是怕她向先前一样,说着说着就邀请我去她院里玩,”

“你不愿去?为什么?”弘历好奇,因着他宠高氏,平素在她院里的时间最多,他的女人们也都喜欢去高氏那坐坐,一来示好,二来也想在高氏那跟自己来个偶遇、混个脸熟,这是宫里女人争宠的惯用招数。

高氏也不是谁去都愿意招待的,除了跟金氏、苏氏熟络外,两人虽不是大家出身,但学识还是有些的,三人一起,经常吟诗作对的,也是消遣!其他人除福晋外,文采有限,她不爱搭理,也瞧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