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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我发现自己已经换了房间,我在一个我根本不熟悉完全没有见过的奢华房间内。周围有穿梭的仆人们,他们在来来回回的忙碌。他们身上穿着我在欧洲从未见过的装束。或者说,我唯一见过类似穿着的人,就是在伦敦剧院里或化妆舞会里。那时我们经常观看经理查德·弗朗西斯·伯顿爵士译为英文并改编为歌剧剧本的《一千零一夜》,还有在舞会里假扮鞑靼王子或印度王子。把长绸巾裹在自己头发上再用闪闪发亮的宝石胸针固定。穿着自己想象中的异邦公主王子的华服出现在夜晚酒会上。然后负责端盘子的黑人仆从会向我们躬身行礼,再高声介绍说某某王子或某某公主驾到。便会引起一阵欢笑。

我以为我是在做梦,梦中返回了自己曾经参与过的化妆舞会中。但是周围的一切都在提醒我这根本不是我的梦。亦或者说,这不是梦能够解释的通的。

周围的人象看不见我一样干着他们自己的事。他们并不讲英语,而是说着和我所学习的波斯语口音不太一样的另外一种波斯语。

我努力想要听懂他们的谈话。我觉得他们在用一种中世纪波斯语,我在学习中被称为法尔斯语的东伊朗语的一种方言,亦或是现在称之为塔吉克语的更东部的方言分支。又或者也许我全猜测错了,应该是花拉子模语。反正是一种中古波斯语的口音。他们的修辞很文雅也很宫廷。

女人们分为两种,一种带着奇异的上插饰孔雀翎毛的高冠,这种高冠和我在东方学书籍里见过的斯基泰尖顶高帽有一定的相似。身穿宽大的丝绸拖尾长袍,袍摆由于过长而需要两个侍女来持着后尾。其余的女人则穿着波斯式样的轻纱裙袍,以似透非透的轻薄面纱掩着口鼻,身上戴满了黄金饰物。男人们的头发几乎全部被剃掉了,有些人会留下一小撮或几缕发,编成辫子,也都穿着华丽东方式样的丝绸袍子。

我看见他们在吃东西,有奴仆到酒。这是一个宴会。我误闯入了一个奢靡豪华的宴会里。然而我发现自己丧失了发出声音的能力。恐惧使我睁大眼睛茫然的看着一切。我弄不懂自己究竟到了哪里,是在哪一个时空里。尿意使我的膀胱胀痛的厉害。我小心的挪动自己的腿,但却一步也迈不出去。

在无能与恐惧中,我看见了一双眼睛。属于一个十八九岁的少年的眼睛,很蓝很蓝,比道格蒂·怀利的眼睛更深沉凝重的靛蓝色眼睛,少年肤色洁白象初挤的牛乳,还有,他的脸美到了极致。那么娇小的窄窄的小脸,令人怜爱。虽然他已经长出了象征男子雄性特征的胡须,但是仍然能让人联想到,一旦这些胡须被刮去了,能得到一张多么娇艳如女孩一般的面孔。

那副眉眼不知如何看见了我,并直直的望着我。我吓坏了,我觉得我误创别人的宴会还穿着如此不庄重的薄绸睡裙实在太过无礼了。我想用双手捂住自己的脸,我想转身逃跑。但是发现自己的身体完全不受大脑的调度。这使我怕到了极点,我觉得自己会被他们捆绑起来丢进看守所。我几乎不可抑制的嚎啕大哭起来。然后,我在一身粘腻冰凉的冷汗中醒来,发现自己躺在自己床上。

下身胀满的厉害,我醒后第一件事就是跳下床冲进了卫生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