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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首写小娘子渴盼新郎的骚诗,居然就让一向以智慧稳健见称的薛禅合汗暴怒,真是件莫名其妙的事情呢。

童女夜提灯,彻夜等新郎。

我欲做基督的新妇,为神圣洁的配偶,却不可得。

我的主是苏莱曼,而我是淑拉密女。

他领我进入至圣所内,对我显露七重面纱下的真容。

我醉倒在他大爱的酒中,众人都要呼我为领受至福之人。

波斯的珍宝为我而开,巴比伦的智慧亦不及我。

我所得之福为世上仅有,耶路撒冷的众女子都嫉妒我。

他领我进了香水洗过的内室,我的葡萄园中结的果实累累。

我的主给我戴上珍珠的耳环,他口唇的香甜沁入我心。

圣洁的婚配使我远离俗欲,因我已是基督的新妇。

如此艳丽风骚的词句,怪不得青楼女和南馆的小倌们学的那么快。

而合汗这几天正为这个事儿头疼的要死呢。他从这诗里读出的味道,可不是青楼嫖客品出的滋味。

这里面有怨气,而且是冲着我来的。合汗心里想。我非把你揪出来不可。但还是要你心服口服。我得有证据,让你不能狡辩。

此时,伯颜正谦卑而端正的跪在合汗的驾前。等着接踵而来的暴风骤雨样的训斥。

也许还有鞭子。

忽必烈怒斥到,放肆!是谁允许你这样唱的?

答,诗人在爱中所吟咏的将得永恒,世间俗务如桥上建塔盖屋。你若能看破世间帝王荣耀的虚无,上主的爱就会如金矛贯透你身。

忽必烈道,这下贱的奴婢以为自己可以不做我的奴仆而做神的奴仆?!告诉他就算他死了尸体化为灰烬我也他的主人!他不要以为通过死亡就可以逃脱我的奴役,告诉他即使在死后的世界他的灵魂也还要必然的服侍我和我的家族!生生世世!永远不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