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玛丽亚佩利奥洛吉娜,你这母狗、婊子。只要你活一天我就诅咒一天。

我,有着和圣洁的诞神女同样名字的东罗马的公主,看着眼前这个眼中水光潋滟,似乎是刚刚哭过的小奴隶。我知道他为什么哭,因为他们把烧红的金属印章按压在他的胸部,那里的皮肉才刚刚被烙过。

“可怜的小东西 。”我把光着身体的小奴隶拉到自己身边,他的眼睛多么的蓝啊!让我想起金角湾的海水!他身体又是多么的幼小!我怜悯的看着这楚楚可怜的孩子,然后我的目光被那十字架的刺青所牢牢的固定住了,这被当做物品一样送来的孩子,他和我一样是个基督徒 。

剧烈的哀痛撞击着我的胸口,但我必须忍住不哭。我想太子阿鲁浑以他父亲的名义把这礼物送到我的宫中,是要羞辱我这罗马人的女儿么?而卡尔米娜这傻瓜,还在我身边高兴的转来转去满脸天真烂漫的傻笑。这让我更得装模作样不能显露任何真实的情绪。

“卡尔米娜,给他穿好衣服。”我说:“另外,在他暂时在我的宫中时,由我做他的希腊语教师。”

“从明天开始,我来教你希腊语。”我对匍匐在地向我叩头谢恩的小奴婢说。

让我略感意外的是,这奴婢的眼中虽然湿漉漉的似乎有泪,但谢恩的童音却如成年人一般的平静,这是一个心智异常早熟的孩子。

第7章 入学

在俺巴海送给自己的太子阿鲁浑这个特别礼物三年以后,于伊尔汗国巴格达附近的主麻日清真寺礼拜殿里,发生了如下一番对话。对话者是伊尔汗国最著名的天文学家、马拉盖天文台主管纳赛尔丁图西和阿鲁浑太子的奴婢,被虔诚的基督徒哈敦、来自君士坦丁堡的东罗马公主玛丽亚佩利奥洛吉娜抚养和庇护过的、时年九岁的巴林伯颜。

纳赛尔丁图西只经过了一次长谈就决定收下这个由玛丽亚哈敦送来的小男孩做自己的学生。因为他分别用波斯语、阿拉伯语和希腊语同这个孩子交谈,他都对答如流。九岁的男孩用他清脆婉转如夜莺般的声音在三种语言当中切换自如,他的发音、语法和修辞都让纳赛尔丁以为自己在和一个成年人对话。

“你的前任老师是谁?” 纳赛尔丁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