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傻呆呆地看着淳于湜向自己走过来,脑中嗡鸣一片,没有一点思考的能力,满脑子都是不同字体,不同颜色,加粗的“完了”。

可不就是完了嘛。哪有囚犯越狱直接找监狱长帮忙的啊?翻监狱长办公室,偷他机甲钥匙,偷他机甲,这不是舞到了正主面前吗?

安戈越想越怕,恐惧让他全身血液迅速回流到心脏。他甚至能感觉到血从脸上迅速褪去的发麻发凉的感觉,不用照镜子,他都知道自己现在的脸色一定白的吓人。

他看着淳于湜越走越近,冰凉的小爪子握成拳头,脑袋里“完了”两个字终于消失不见,变成了老六说过的关于监狱长的那些可以止小儿夜哭的可怕事迹。

安戈让自己不要再想了,可事与愿违,那些事跟雨后的春笋一样都冒了出来。

恐惧如同跗骨之疽一样爬上了他的脊背,安戈慌得额角全是冷汗。他看着淳于湜距离自己不过五步远的距离,眼前都是黑了。

终于,他再也忍受不住这样惊慌的煎熬了,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哇”了一下哭出了声。

淳于湜哪能想到安戈会哭啊,还是这种嚎啕大哭,吓得脸上的笑都不见了,三步并成两步来到安戈面前蹲了下来。

不过还没等他说点什么哄他不要哭了,就听着哭的直打嗝的安戈语无伦次地认错。

“呜呜呜,监狱长我错了,我真的不是故意要越狱的。呜呜呜,我也没想偷机甲,我,呜呜呜,就是想来看看机甲。对,就看看。”

安戈没说过谎,这时候连编个能蒙混过关的瞎话都不会,急得哭的更伤心了,眼底皮肤下的毛细血管都破了,点点斑驳的红,看着触目惊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