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眼前被眼泪糊成了一片,看不清东西,难受的抬手抹通红的眼睛。可他忘记了机甲钥匙一直在他手中攥着呢,刚才太紧张了,拳头握得紧,钥匙不平整的边角割破了手心的嫩皮。

现在沾了泪水,洒得他“嘶嘶”地倒抽气。

淳于湜听到现在还能有哪里不明白的,这倒霉玩意怕是以为自己要治他越狱偷机甲的罪了。

不过这还没被审问就自己把事情全撂了,真的没有问题吗?淳于湜哭笑不得地看着兀自沉浸在自己情绪中的哭得伤心的安戈。

他知道这时候自己说什么,安戈哭成这样也是一句话都听不下去的,索性他就什么也不说,坐在安戈身边,揽着肩让人靠在怀里,任他发泄伤心的情绪。

可怜他们身后的阿尔忒弥斯被晾了半天,硕大的头部动了动,他不解地问【先生,是否启动阿尔忒弥斯?】

他这话插得不合时宜,本来已经在轻轻啜泣的安戈又哭得好大声。气得淳于湜眸光一戾,低喝道:“阿尔,闭嘴,自动休眠。”

被凶的阿尔忒弥斯不明白自己哪里做错了,但服从命令早就被刻在他的代码里,只能委委屈屈地应着,【是的,先生。】

好半晌,安戈才渐渐止住了哭声。他用手心胡乱的抹了两把脸,彻底成了小花猫了。

他也不看淳于湜,低着头捏着自己的指骨,半垂着的眼睑下是无精打采的眼眸,汗湿的额发挡住了眉眼,格外的没精神。

淳于湜看着心疼,在安戈的背上薅了两把,笑道:“哭什么,我又没说要计较你越狱和偷机甲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