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出去走走。”周寄疆审时度势,淡淡望着齐连周怒不可遏模样,怎么会不知道他要说什么。

谢池春却在他转身时攥住他腕骨,捏了捏,道:“你就在这儿等我。”

周寄疆瞥他一眼,仍旧要往深红宫墙外走了,身后谢池春蓦然道:“你可想知道青城山的消息?”

周寄疆脚步生生停住了。

他回眸,眼神一如既往,淡漠,只是此刻,横生戾气。

“你就那儿等我。”谢池春似乎微怔,但很快就恢复常态,道。

周寂疆便立在不远处,被雪覆盖了那截树枝底下,等着人。

其实不在这儿等谢池春,他也大抵知道,谢池春对他如今感情必定不可能被人三言两语给弄淡了去。

相反,旁人以死相逼,齐太尉怒不可遏,更让谢池春坚定了信念。

他就是要踏上一条弑母弑弟的不归路,哪怕遭无数人唾弃谩骂,后人都要戳着他脊梁骨,也义无反顾。

齐连周那样一个聪明伶俐的人怎么可能看不出来,他说着,竟也生了怒火,与其口舌之争,到最后,直接咬牙,道:“陛下,谢太后萧勇与幼子都死了,后党全数被杀戮,下一个是我。您以为,您能是那个例外?”

不可能的。

参与当年周丞相流放之事的人,谁也逃不掉。

周寂疆就像是冰天雪地里活下来的鬼,他要用仇家温热血液与凄厉哀嚎,才能证明自己活着。

谢池春不知道吗?

他当然知道。

只是就算知道,他也不愿意让旁人评头论足,任意指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