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够了。”他沉下脸,道,“齐太尉胡言乱语,应当身体不适,该在府中多待几日。”

齐连周已然跪倒在地,听见帝王言语,他愕然抬眼,胸口剧烈起伏,满眼的怨恨。

谢池春是想幽禁他几日,以警告他不要对周寂疆出手。

准确来说,让他坐以待毙,让他如畜生那样困在笼子里被人砍杀。

“……”

最终齐连周愣愣跪在地上看谢池春离开,随即,忍不住大笑出声。

虽然是笑,但是那声音在寒风中怎么听怎么奇怪。

帝王薄情,杀人是最简单的事,三年前他能下手杀辅助他登基又助他坐稳天下第一人位置的周丞相,未必就不舍得杀他。

齐连周知道这一点,只是没想到,这一天,来得太快,也太不留情面。

周寂疆就站在不远处,不动声色地把玩手中精致捧炉,事不关己模样。

谢池春走过来时慢吞吞牵住了他的手,刚刚好,食指按在捧炉上,暖意漾开。

谢池春的心脏猛烈跳动起来。

有那么一瞬间,谢池春很想要很想要同他长长久久,从冬日到熙和春日,手牵着手,到白头。

但是他知道周寂疆很快就会推开他。

这次,却不是周寂疆推开他,而是身后冲过来一个人,齐连周似乎还有什么话要说,明明是冲向谢池春,却是蓦然转向周寂疆,寒光在袖中闪过。

周寂疆腿脚有伤,避之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