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久了啊……”江岁寒禁不住感叹,忧心地去看山峰上孜孜不倦弹了快三天零六个时辰琴的白衣琴圣。

钟离隐渐渐地,已经使尽解数,黔驴技穷了。

过去三天里,他将毕生所学之精髓,一一不重样地演奏了一遍,但都奏效甚微,有的曲子甚至刚开了个头,就被烛龙以抖胡须的明示切掉。

整整三日三夜的全神贯注,就算他是大乘期修士也感到疲乏不堪,更不提,被烛龙独特的审美打击到近乎崩溃。

终于,随着一记清脆的弦断声,袅袅的琴音停了。

钟离隐长发散乱,不复之前的端庄,他面无表情地起身,抱着本命灵琴,朝烛龙深深一躬,而后,竟做了一个令人意想不到的举动——

他高举起七弦琴,就要往山峰下狠狠摔去!

“不要!”

江岁寒掐了一道御风咒,空中顿时生出一阵罡风,那已离地不到一丈、眼看着就要摔成粉碎的灵琴,被险险地托住。

“你做什么!”钟离隐朝他怒吼,攥着因拨弦过度而流血的双手,眼眶发红,显然已恼羞至极,“我学艺不精,不能入烛龙前辈耳目,自愿毁琴不再修行,你为什么要阻止我?来,把琴给我!”

“不给!”江岁寒当自己宝贝似的抱着那灵琴,心乱如麻,“钟离师叔,烛龙前辈愿不愿意听那是他的事,和你有什么关系?”

一旁烛龙似乎还嫌不够热闹,火上浇油地轻哼一声:“怎么,因得不到吾的认可,你这琴就抚不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