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烛龙又越过他二人,直接问其中存在感最弱的萧洛,奇上加奇。

萧洛抿了抿干涩的唇,将受伤的江岁寒好好安置在一块石头旁,转身,俯首跪地。

“前辈,偷盗宝物,我三人本是谁都脱不了干系,但此事因我师尊而起,当从重罚他才对,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师尊曾跃入蚀骨泉为我解忧,我又怎可眼睁睁看着他受苦,自己躲在暗处享福?求您看在他伤重难行的份上,狠狠地罚我吧,无论什么罪责,萧洛都可受着。”

一番话说得不卑不亢,情真意切,烛龙明黄色的眼珠子转了转,哈哈地笑了:“好啊,吾处置过那么多胆大包天的盗宝贼,不是大难临头各自飞,就是互相推诿谁都不想担责任,你们三个小家伙倒是不同,一个个争着抢着受罚?”

“有趣,真有趣!”烛龙轻快地赞了两声,听上去心情不错,“你们是修道的吧,出自何门?”

钟离隐答:“回前辈,晚辈三人皆是出自苍穹派,我辈为长,江岁寒次之,萧洛再次。”

“嗯。”烛龙满意地点点头,周身神威不再尖锐,而是荡漾出一种令人舒适的氛围,“方才的琴声太难听了,比鬼哭神嚎都不如,吾实在忍受不了,只得醒来看看,到底是何方妖孽在作祟。”

“……”江岁寒师徒闻言,十分默契地都向钟离隐看去。

果然,后者的脸色,如丧考妣都不能形容。

“前辈。”钟离隐状似淡定,其实,袖子底下的手指都是颤抖的,“晚辈修琴多年,自以为对音律一途还算精通,谁料……竟是闭门造车,出门不合辙了。”

“惊扰了前辈清眠,晚辈万分惭愧。”

最后这一句话,他几乎是咬着牙,从齿缝里蹦出来的,可见,受到的打击有多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