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苏在一边看了,果然颇为欣慰。

这一行人上了马车,自月尾河驶向明月城。

没有“千里独行”的跟踪,又加上白千岁和江澄的暗中相助,这一路上再未遇上甚么大的劫难。

令人担忧的倒是谢苏,他虽服了红眼儿的解药,但这一路上仍是时昏时醒,情形十分不好。同行几人均是颇为担忧,这其中介花弧与白绫衣皆是医术精湛,但几番治疗下来,似乎并无多大效果。

谢苏自己反倒不怎样担忧,但见白绫衣时时神伤,心中不忍,便握了她的手温言安慰,几日相处下来,二人之间的距离,已然拉近了许多。

这一日,他们终于到了明月城。

物是人非,城池如旧,谢苏自车窗向外遥望,只见江山如画,寒江水生生不息,一时不由茫然。

白绫衣见他神色,知他心中定有感慨,忙笑道:“这明月城名称和风土一般的雅致,倒和其他的城池不同。”

谢苏被她一语分神,便道:“这明月城原是玉京周边的五郡十二城之一,故而不同。”于是手指窗外,向白绫衣逐一讲解明月城中景致。

清风悠然,拂动那青衣男子和白衣女子的发丝衣角,一时间恍然如梦。

介兰亭骑了一匹白马,走在车外,见谢苏神色安宁,暗想:“这女子身份如何暂且不论,老师现在觉得好,也倒罢了。”

这一晚,他们住在来时的云起客栈,原来这里本是罗天堡在江南的分舵之一。

谢苏身体不适,一路行来,早已疲惫,白绫衣安顿他睡下,又在房中燃了安神的熏香。眼见谢苏睡熟了,忽听有人轻敲房门,她起身出外,却见门外站了一人,锦衣玉带,正是介花弧。

“谢夫人,借一步说话。”

白绫衣知罗天堡主定有要事,于是轻悄合上房门,随他一同走出。

此刻天近傍晚,外面下了淅淅沥沥的小雨,细雨轻打廊下梧桐,平添了几分若有似无的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