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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氏哼了声,杵着扁担偏过头,不屑道,“怎么着,还想耍老丈人威风呢,我家明章是秀才老爷,是你说见就能见的吗?滚远点,别脏了我家的地,别人不知道谭家情况我们还不了解吗?真以为叫你一声谭老爷就是高高在上的老爷了,不过是个半吊子的读书人而已,连个童生都不是,神气给谁看呢。”

“你说什么?”谭振业瞪眼,“你再说遍,谁连童生都不是?”

罗氏嗤鼻,“我再说几遍都这样,你爹是谁啥德行你不知道?”

“你……”谭振业咬着后槽牙,捏紧拳头就要动手,谭盛礼呵斥他,“干什么呢。”

“父亲,她……”

谭盛礼沉脸,“身上不痛了是不是?”他来是解决问题的,不想再生事端,说道,“刘明章不肯见我就算了,你转达他,这件事振业确实有错,我会给他个交代。”

罗氏仍然摆出副高高在上的姿态,看得谭振业红了眼,“罗氏,你别欺人太甚。”

从小到大,没人敢给他父亲甩脸色,刘家什么出身,没有他父亲指点刘明章能考上秀才?忘恩负义的东西。

“振业,好好说话。”谭盛礼警告地忘了谭振业一眼,“还不赶紧走?”

走出刘家,谭振业气得浑身发抖,谭盛礼脸上无波无澜,“气啥气,自己犯下的错自己就得认,幸亏刘明章没事,他要有事,你就等着进牢房吧。”

“父亲……”谭振业紧紧咬着下唇,脸色阴沉,“她有什么资格在你面前趾高气扬?”

他做的事他认,凭什么给他父亲难堪。

“凭她是刘明章的娘,你差点打死她儿子,走吧,咱去县里。”谭盛礼并没把罗氏的嚣张放在心上,而是和谭振业说,“县试就这两日报名了,你来不来得及就看县令怎么说,有功夫和刘家人呕气,不如好好想想自己。”

谭振业起初没明白这话什么意思,直到站在县衙外,他才恍然,不敢相信谭盛礼会送他来县衙,脸色煞白,“父亲……”

“衙役进村找过你,刘家备了案,就得在县衙了结,你怕吗?”

谭振业如何能不怕,进了这道门,能完好无损出来的少之又少,此时看着门口那两座庄重威严的石狮子仿佛要吃了他似的,他惊慌失措,“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