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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怕他知道谭盛礼高风亮节铁面无私,可也不能害自己儿子啊。

赵铁生没有打伞,谭盛礼将自己的伞递过去,赵铁生忙摆手,抹了把脸上的雨水,“这点雨对我来说不算什么,你别管我,我来就是和你说……”

“赵兄,你的顾虑我明白。”为人父母,没有不盼着子女好的,谭振业去刘家势必要遭罪的,谭盛礼看着两步外的谭振业,他骨架还没张开,身子单薄,撑着伞站在那瘦瘦小小的,他道,“男子汉敢做敢当,他扑过去的那刻就该料到会有今日的局面,有因必有果,没人逃得掉,不过还是感激你专程来与我说。”

村里的人看到他们,要么低头窃窃私语,要么视而不见,只有赵铁生追了出来。

赵铁生叹气,“谭老爷,你啊……太正直了……”普通人谁不是子女做错事想尽办法的护着,谭盛礼的刚正不阿世间多少人能做到,他自愧不如,如实道,“刘家怕不是宽宏大量的。”

刘明章老娘以前就不是个好相处的,如今仗着刘明章是个秀才,愈发得理不饶人,谭盛礼此去怕是要遭她羞辱的。

“无碍。”谭盛礼不以为然。

赵铁生不知该说什么了,低低叹了口气。

“赵兄,雨越来越大了,你撑我的伞回去吧。”谭盛礼把伞递过去,赵铁生急忙跑开,“不用不用,我几步就跑回去了,该说我的说了,怎么做还是谭老爷自己拿主意。”说着,赵铁生就跑远了。

雨势密集,乡间小路难走,谭振业担心谭盛礼摔着,不知从哪儿找了根木棍要谭盛礼杵着,谭盛礼幽幽看了他许久,谭振业以为他怒气未消,说道,“父亲,我知道你希望我成为顶天立地的人,你放心,到刘家后挨骂挨打我都认了。”

谭盛礼拿过木棍,心下叹气,“走吧。”

夏日的雨来得急走得也急,到刘家时,雨已经停了,东边露出明晃晃的光,片刻,太阳就露出了脑袋,徐徐爬上山头。

刘明章在屋里休息,罗氏拎着扁担出来就往谭振业身上打,边打边骂,语言粗鄙,要多难听有多难听,谭振业忿忿地握紧拳头,好几次要还手,余光瞥到边上神色晦暗默不作声的谭盛礼,硬生生给忍着,吱都没吱一声。

约莫怕出事,罗氏打了几下就停下,撵他们滚。

刘家人在屋檐下站着,个个龇牙咧嘴地怒视着谭振业,大有冲过来帮忙的意思。

谭盛礼上前扶住摇摇欲坠的谭振业,问罗氏,“能否让刘明章出来我与他说两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