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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来自己方才没白厚着脸皮唠叨半天。

男人接过盘子后,却没急着吃,反而看着他,问:“你的父母如此苛待你,你没有想过报复他们吗?”

白木希愣了愣,道:“他们毕竟生下了我。”

男人:“生下你,却如此践踏你,这也谈得上恩情吗?”

白木希摇摇头,坐回石阶上,沉默了好久,缓缓道。

“……其实……有想过……”

“那年冬天,两三天都讨不到什么东西吃,去捡垃圾,还被几个混混按在地上揍,那时候是有想过……想过跑回去,趁他们睡觉杀了他们,然后我再自杀,大家一了百了,下辈子再不相见。”

“可是……就在我满脑子都是如何去杀掉他们的念头时,路过的一家小姐瞧见我头破血流的趴在雪地里,就命她的下人把我扶起来,送去医馆包扎,然后在就近一家饭馆,请我吃了顿红烧肉。”

白木希有些不好意思的捂着脸,嘻嘻笑起来:“说起来也许有些丢人,自打吃了那碗红烧肉,我就再也不想去杀人了,只想着那碗红烧肉可真好吃,我要努力赚钱,好能再去吃上一顿。”

男人没有发笑,只是缓缓低下头,若有所思。

“后来,我拼命打工赚钱,终于赚够了钱,就又去吃了一次,还是那么好吃!可惜前不久我的钱都拿去做这珍珠膏了,不然我还能请你再去吃一顿,他们家的红烧肉味道真是一绝。”

说着说着,嘴巴里仿佛又冒出了曾经那碗香喷喷的红烧肉味道,白木希馋的吧咂嘴,嘟嘟囔囔道:“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卖出去一盒,卖出去一盒,我就有钱去吃了。”

男子端着乘着烧饼的盘子,不知想到了什么,手腕微微颤抖,他嘴里没有红烧肉的味道,更多的是铁锈般的血腥味儿。

忽而,男人低低的笑了两声,其中却无半分笑意,反而是满满的痛恨与讥讽,沙哑的嗓音如地狱之声,森然可怖。

然后,他缓缓伸手,用那只布满伤痕的手,拿起那块要凉掉了的烧饼。

白木希说的不错,烧饼里还真夹了个双黄蛋。

是好运气。

……

次日清晨,白木希早早就醒了,睡意惺忪的爬下床,却发现床边的地铺不见了,朝柜子上一看,地铺被规规矩矩的叠好放在柜子上。

白木希愣了愣,他记得昨天那个男人就睡在地铺上啊,莫非比他起的还早?

他穿好衣服出门,果然就见男人在院子里,他不知从哪儿搬过来一个大石块,也不知是怎么把石块削平了,权当个石凳,坐在上面,望着抽芽的桃树出神。

白木希见他比前些日子正常多了,精神顿时振奋起来,草草洗漱后就去做早饭,接着招呼男人来吃饭。

这次男人没有再装聋作哑,一招呼就来了。

看到男人走进来时的身影,白木希微微一惊,以前因为他一直躺在床上没注意,今天白天等他站起来才发现,这男人个头当真高大,比自己整整高出一头不说,而且身形矫健修长,窄腰长腿,十分养眼。

白木希心头有些讶异,他这些年也是形形色色的人见过不少,不过大部分都是普通的老百姓,或者是富裕一些的商贾老板,形容均是中庸,如这男人这样身段如此好的,倒真是少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