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庄头诺诺而退,出来正碰上徐姑姑,徐姑姑叫住他,“好好替公主办差,做好了且有你的哦好处。”听话听音,丁庄头是个聪明人,不然也不能在皇庄中拔了头筹,他自己就是个地里的好把式,自然明白良种意味着什么,若要成功了,对他来说,那是天大的造化。

因此丁庄头对这件事是尽心尽力,三天之后,果然带着九个人来见秦无咎。

秦无咎如今也不是农业小白了,考教一番后比较满意,就让丁庄头带他们去安排好的住处安置。几天之后,这九个农人不仅是满意,简直是感恩戴德,吃得住得可比以前好多了,每人一个小院,可以接了家小来住,还有丰厚的工钱,住在皇庄上也免受人欺凌,足以让一家人活得自在。

尝到了甜头,每个人都牟足了劲,一定要把这个差事干好。

空间里相关的书册都是上一世农人总结的手抄本,语句简单明了,直接拿出来用就行了,秦无咎把书册交给丁庄头,让他先吃透了,有什么不懂的只管来问,之后再教给其他人,一起按照书册上的方法去实践。

时间过得飞快,秦无咎在庄子上已经待了半个多月,这一天她与往常一样,先去地里转了一圈看了看种苗的情况,然后便带着几个伺候的宫人和侍卫在附近转悠,赏赏风景散散心,也当锻炼锻炼身体。

因为这些天附近都转悠遍了,她今日便走得远了些,已经出了皇庄的地界,正沉浸在思索以后行事的步骤中,却忽然被一阵哭喊吵嚷惊醒了过来。

隔着一条乡间小路,对面也是一个庄子,比皇庄规模小,但屋舍看上去华美严整,显然是哪个勋贵之家的别院。

哭喊声正是从庄子里传出的,随着“咣当”一声,庄子的大门打开,显然里面的人非常急切,开门的力气极大,门扇撞到墙上,碰撞出声音。

里面驰出一匹马来,一溜烟往燕京的方向跑去,后面跟出来一个老者,哭天抹泪喊着,“一定要快,见到国公爷让他老人家赶紧去请太医!”喊完又往回跑,“公子……这不长眼的贼老天……谁来救救公子啊……”

声音渐远便听不到了。

第53章 乾卦 家里有皇位要继承的公主10

请太医?莫不是这家有人病了?看这着急劲儿,这病应该不轻。

秦无咎就问春草——春草是丁庄头的女儿,今年才十六岁,丁庄头给送过来帮着公主跑跑腿什么的,也跟着徐姑姑学点眉眼高低。春草别看年龄不大,是在皇庄土生土长的,各处都熟悉的紧,性子活泼开朗,这附近的人情世故,都能说上个一二三来。

“对面是谁家的庄子?可知住的是什么人?”

春草还真知道:“那是镇国公家的庄子,原本主家也不常来,只是今年开春,杏花欲放时,镇国公家的小公子,就是镇国公的孙子,来庄子上赏杏花,不知怎地驾车的马惊了,”春草指了指自己的头,“小公子摔下马车,就不省人事了。这差不多都两个月了,听说不敢挪动,一直在庄子上养着,却也没能醒过来。”

秦无咎心里想着镇国公其人,嘴里却随意跟春草聊着,“难不成惊马那事闹得还挺大?弄得大家都知道了?”

春草脸一红,吞吞吐吐说道:“公主您不知道,那小公子……生的好相貌,每次来庄子上,都引得……小娘子们明里暗里偷看,因此惊马这件事有人看见了,在小娘子们中间疯传,赚了好多小姐妹的眼泪去呢。”

秦无咎笑道:“想必也赚了春草的眼泪去。”

“公主莫要取笑民女,就是好看的人,大家都愿意多看两眼而已。”春草羞涩的摇头,而后看向镇国公府的庄子蹙眉,“方才那老者是管家,急成那样,是不是小公子又出事了?”

秦无咎的目光落在对面黑漆大门上,摔伤长期昏迷之人,病情突然出现不稳定的情况,一般不是什么好兆头,如果救治不及时,人可能就救不回来了。

这段日子,秦无咎一点没闲着,朝中重臣的资料收集的差不多了,镇国公桓敬的情况自是了然于胸的。镇国公是数得着的开国功臣,功绩能入凌烟阁的那种,并且桓敬不只是国公,还是中军都督府都督,实打实的掌着五分之一的兵权。

镇国公除了岁数跟武安帝仿佛之外,还有一样跟武安帝差不多的,子嗣不丰。

前朝末年民不聊生,又经历多年在战乱,镇国公跟随武安帝起于草莽之间,连年征战,养下的儿女只有一子顺利长大成人,娶妻生子。没想到的是,这个唯一的儿子成亲后也一病没了,儿媳妇强撑着生下遗腹子,就是现在镇国公府上唯一的小公子桓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