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想得周到,”金堂笑着嘱咐了几句,才将手里的花枝交由旁人。他转头看了一眼谢父的脸色,才道,“爹,我听说方才王府里遣了人来?可是姐夫看我在家躲懒,遣了人要给我加课业?”

金堂顿了顿道:“您可得劝劝姐夫,我往日都有用心学的,如今不过才将将在家松快几日,又不是出去花天酒地胡作非为……”

“你还想花天酒地胡作非为?”谢父看了金堂一眼道,“只怕没这个机会,等过几日腾出空来,你就且等着你姐夫收拾你吧!”

“爹——”金堂故意拖长了声音喊道。

“都十三了,再过两年就该说亲,怎么还这么爱撒娇,”谢父才缓和了神色,又忽然恼道,“我已叫人备了车,咱们去你姐夫那儿去。”

“怎么说着说着又恼了,”金堂道,“爹你是恼了我还是恼了姐夫?你若是恼了姐夫,过会儿咱们去了,我帮你捣乱出气!”

“和你姐夫没什么关系,”谢父摆了摆手道,“是你爹娘这两张老脸都被那两个不孝子快丢尽了。”

金堂轻咳一声,道:“大哥二哥远在京城,这两年也安安稳稳的,这是怎么了?”

“人心不足,只知道算计自家人,”谢父一提起这事儿,就气得不想说话。

还是徐氏冷静些,一边叫人折了玉兰为自己簪花,一边道:“嫦儿新丧,老大和老二心疼她,接了家去,叫人堵在门前,便连夜送了嫦儿来颍州。”

说到此处,徐氏也叹了口气,只道:“只是你大哥二哥竟让人直接送嫦儿先去了王府。”

将新丧的侄女越过嫡亲的祖父母,送去姑姑姑父家?这可真怪不得谢父和徐氏要恼。

谢家在颍州住着,也不是什么秘密的事,往年两位兄长派人送来年礼,也是先看谢父和徐氏在哪儿,并不是找不到谢宅地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