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吧,那我先走了!”六哥又喊了一句,才离开。

青梅将新加了碳火的手炉塞进金堂手里, 道:“少爷学了这么久,出去玩一玩也无妨。”

“那可不成,我同潘先生说了,等下旬开课,我上午要跟着东院学一段的,”金堂鼻子嗅了嗅道,“怎么用了梅香饼?窗外梅花正好,这调制出来的香饼,怎么比得上自然的清新气。”

“碳火再好,也没法子完全没烟火气,用香饼遮一遮,”青梅看见外头梅花,心思一动,道,“这两日梅开正好,先生也放了好几日的假,少爷可要折两枝给夫人送去?”

“呀!亏得你提醒我,”金堂这才想起自己已经有近一月没回城,赶紧抱着手炉出了门,围着院子里的梅树转了好几圈,才择定了几枝梅花,“这枝从这里砍,送出去的时候小心着点,千万别伤了。”

金堂说完又道:“把剪子拿来,我要剪几枝小的。”

金堂取花时,除了要捡好的,也格外注意梅树原有的骨干。如今这院子里的几株梅树虽少了繁花似锦,却显得疏密有致,并没破坏了整个院子原有的美感,便是最挑剔的文人,也说不出什么不好来。

“还是咱们少爷懂得欣赏,”墨书道,“若换了我和玉书,只会挑好的剪了、砍了,可剩下的,只怕也就成了残枝枯木,唯有拿去当柴烧了。”

“啊呀!”青梅扭头仔细看了墨书一眼,笑着过来轻轻拧了一把墨书的脸,道,“若不是认真分辨过,我还道这说话的是玉书假扮的呢,平日里笨嘴拙舌,怎么今日这么会说话了?”

“那是因为我说的都是实话,”墨书红着脸道,“少爷的能耐,我和墨书再学上一辈子,也未必比得上。”

金堂闻言笑了起来,道:“这却是假话了,什么事情若潜心研究一辈子,那也得称一句大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