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路上啊,难的是天上雨雪,”谢斓说着,又叹了口气,“这更难的,是在回来之后,还早着呢!”

“难怪那日你大清早的便跑到书房来,原来是做了噩梦,”此时李恪从外头走了进来。

李恪几步走到里头,按下了要起身的谢斓,坐到了金堂这边,金堂盘着腿往里头坐了坐,竟也刚好能装下。

李恪方才在外头,也听见了两人说话,扫了一眼桌上钱袋子,同谢斓使了个眼色道:“收起来吧。”

金堂这才高兴了,同李恪道:“姐夫你出门,可一定要走官道,不能走小路,谁知道小路是个什么样子。”

“成成成,都听金堂的,”李恪无奈的点了点头,又道,“梦都是反的,就像你姐姐说的,泰山的路,那儿有难这么难走的。”

“我又没去过泰山,怎么知道,”金堂道,“日有所思,夜有所梦,许是我白日里想的多了,心里担心,梦就这么做了,是反的就好。”

李恪摸了摸金堂的头,又和谢斓交代起自己离开之后,她得注意的事。

金堂见状,忙说自己要回去了,好多留些时辰出来,给姐姐姐夫两个亲热。

第二天一早,天上便下起小雪,一推开窗户,便能瞧见外头的薄白。

金堂有些犯愁,又捡了一小袋银角子装进荷包里,趁着去姐姐姐夫那儿用饭时,直接塞进了姐夫的包袱。

因怕待得久了,夜里赶不到下个城镇,会露宿在外头,因而用过早饭,李恪便准备出发。

一家子顶着小雪站在二门外,不多时候,便落了满头莹白,李恪道:“就到这儿吧,夫人快陪岳父岳母先回去,这样冷的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