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金堂?”皇帝道,“我还记得他才出生那几日,廉正你见了谁都是笑的,还狠狠吓了邱相一跳,叫他以为你又寻了他什么把柄,很收敛了两月……没想到竟已经这么大了。”

邱相比谢父位高,却非同系,算得上是政敌,早两年已经致仕。

谢父闻言叹了口气道:“也只空长了年岁,偏生他娘还拦着,不叫我管教。”

皇帝见状,笑道:“儿女都是债。”

随后,他又指着令仪公主摇头道:“我这个小的,倒比你家这个大上半月,如今也被我宠的不知天高地厚。”

“父皇,”令仪公主咬着下唇,不满皇帝在旁人面前拆她的台,又瞪了金堂一眼,显见是迁怒了。

金堂也觉得委屈,这话可不是他爹先挑起来的,这大抵就是柿子捡软的捏了。

“好好好,”皇帝拍了拍令仪公主的手,没再继续这个话题,而是在谢父的带领下,逛了逛谢家的园子。

谢家变相分家,即便谢父住在相对最好的主院,也还不如令仪公主住的院子来的华丽精致。

令仪公主兴致缺缺,皇帝却看得很是满意,连带着对谢父的态度,也更和煦几分:“廉正此番只带金堂出门,也放心得下家里?”

皇帝说得和风细雨,金堂听见这话之后,整个人都绷紧了弦。

谢父却道:“草民两个长子,俱已成家立业,都是要做祖父的人了,草民便是再不放心,也该放手叫他们自己过日子。”

“唯有这个小的,”谢父指着金堂道,“还未成年,叫人放心不下,便也只能去哪儿都带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