莽古济诡异地平静下来,垂下眼,将褶皱的袖口抚平,恢复华贵雍容的气度。她从书桌后起身,绕过书架,打开尘封多年的暗门,暗门后什么都没放,唯有一个朴素的瓷瓶。

她定定地看着瓷瓶,神色似喜非喜,似哭非哭。

额驸压上刑场的前一天,倒在她的怀中咳血:“公主,不到万不得已,不要去用它。它是世间不该存在的巫药,研制的祭司因它入魔,大金勇士因它殒命,我的部落也因它而灭……”

这是额驸留给她的遗物。

当年海齐部落灭族,是因巫术作乱,父汗下令剿灭,本就为数不多的巫药随着尸骨入土。可父汗不知道,四弟也不知道,她这里,留存世间的最后一瓶。

莽古济伸出手,缓缓握住了它。

十五贝勒府。

多尔衮面对多铎的猪头脸,半晌挪开头,嘴角抽了抽:“你先在府里养伤,养好了,再说成亲的事。”

语气分明是恨铁不成钢,多铎不甘道:“哥,你怎么不去揍豪格那小子一顿,给我报仇?”

多尔衮气笑了,你把他揍成这样,还要我动手做什么:“他是大汗的骨肉,大汗没有加罚你,你还上赶着讨打!”

自回京后,他甚少和多铎提大玉儿的存在,兄弟俩已经缓和如初。还想教训几句,管事慌里慌张地前来禀报:“十四爷,十五爷,鳌拜统领夫人带着伯奇福晋来了!”

鳌拜统领夫人。多尔衮愣了愣,半晌反应过来,这是指的小玉儿。

小玉儿同样把多铎当亲弟弟看,关心他的婚事,想着牵伯奇福晋的线上门探望,也就不奇怪了。

多铎蓦然失色:“就说我不在,让她们改日来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