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雅赶忙扶他起来,心下不自觉地激动,海兰珠急急道:“先生请起。”

思及大汗不许哭的告诫,她眼眶微红,换了个称呼:“师傅这些年……过得可好?”

范文程深吸一口气,重重颔首:“好。”

有格格这句师傅,他笑得泛起泪光,同海兰珠讲起这些年的经历,从刚来大金的那年讲起。

艰难的一笔掠过,剩下的唯有风光,吉雅听着都觉沸腾,没想到格格的汉学师傅竟是这样厉害的人物!

范文程知道海兰珠极苦的过去,没有问她过得如何,更没有直白问询,嫁来盛京是否顺意,大汗对她好不好。

说完自己的经历,他只旁敲侧击地打探,一边打量大气典雅的关雎宫,心头越发安慰欢喜。

一见便是两个时辰,直说到日暮西斜,方才意犹未尽地停下。范文程双目炯炯,不似平日的云淡风轻,“福晋尽管安住,若有什么拿不准的主意,尽管派人来找微臣。”

幼时相处,他们像是平凡人家那样亲昵,尽管隔了十多个年头,不见半点疏离与客气。

海兰珠点头,抿唇笑了起来,“我记着了。”

书房里,皇太极拿了本书瞧。

叫恩和注意前殿动静,他半晌翻过一页,问:“什么时辰了?”

“刚过去一盏茶时间。”恩和总管放轻嗓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