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太极自然知道,闻言低低一笑,道:“都是和本汗学的。”

将宗室众人的反应在心底过了一遍,凤眼慢慢变得幽深。

重逢那日她沉默少言,何尝有如今这般自如。到底惦记着她的腰疼,说着加快步伐,把恩和他们撇到更远的身后。

……

屋内烧着暖融融的炭火。服侍海兰珠的还是崇政殿偏殿的旧人,眼见大汗与福晋回来,衣襟处还沾着梅香,她们欢天喜地奉上满满一桌膳食,乃是恩和总管亲自拟订。

博敦忙着膳房和茶水间的事,叫人清扫灶台,一大早地不停歇,主子煎药做点心,离不开膳房的用处,便没有跟着一道出门。

此时拿着一张拜帖,恭敬地递给大汗,皇太极瞥了一眼,上头正是“范文程”三个字。

太医例行诊过脉,委婉表示昨夜不碍事,大汗还是节制些为好,又呈上止酸痛的药膏。用过膳,他不容海兰珠躲开,正脱下她的鞋袜,不轻不重地按揉着,见此恍然一瞬,他怎么忘了这一茬?

听说昨晚赴宴喝了许多酒,先生怕是等不及了。

海兰珠身靠软枕,面若飞霞,接过拜帖当即变得惊喜。不等她央求,皇太极道:“我自然是允。传话让他进宫,恩和,你去带路。”

他替海兰珠理好裳鞋,净过手,牵她去了会客的前殿。范文程踏入殿门的那一刻,皇太极便转身去往书房——关雎宫的布局与崇政殿有些像,书房宽敞明亮,可以读书练笔,还可以搬来奏章批阅,是他极为用心布置的格局。

范文程穿得分外郑重,如愿以偿见到海兰珠,长须都发起了抖。

数年不见,格格竟长成这般出挑的模样,依稀可见幼时的影子。他寻了太多太多年,霎时鼻尖一酸,行了一个大礼,“范文程见过福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