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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容躺在床上,手指碰了碰自己的唇,心里快乐极了,想到她贴上来亲他,顿时羞涩地把头埋进了被子里。

憋得喘不上气了才抬起了头,眼睛明亮水润,不知道如何安置这颗躁动的心。

半夜爬起来,四处找东西。

终于从一个犄角旮旯里翻出了当日瑟瑟做针线用的针线笸箩。

端容想要瑟瑟也明白自己的心意,听说男女之间定情时会送荷包做定情信物,她不会绣,那让他来绣好了。

幼时娘亲做针线,他便在一边帮忙,或是趴在娘亲的膝上看着她绣,或是捏着针线给她穿个针。他那时对什么都好奇,什么都想学一学。看着娘亲用一根针和几缕丝线就能绣出漂亮的花朵,他惊讶不已,便央求娘亲教他。

娘亲笑着问他,“你一个男孩学这些做什么?”

他回答不上来,不明白男孩为什么不能学,他只是觉得娘亲很厉害,他也想像娘亲一样厉害。他央着娘亲教他,娘亲给了他针线,他挨着娘亲,肉乎乎的小手捏着针线像模像样地跟着娘亲学。

后来长大了,对性别的概念渐渐清晰起来,也就没嚷嚷着要跟娘亲学绣花了。但在娘亲走后,他的衣服破了没人给他缝,他便只好自己拿起针线缝补。

端容仔细地描了花样,绣鸳鸯太过直白,而且他也绣不了,左思右想了好一会儿他才决定绣兰草。

又是描花样又是选配色,精力旺盛的不得了,就盼着早点绣好送给她。

这边惠阳公主等得不耐烦了,又派人去催梁弈。

“公主殿下说,该办的事早点办,不要再拖了。”

梁弈挥手让小太监退下。

他的眸光微冷,不愿自己动手,便让他来做这些,惠阳还真是从来都没变过。

站在外头的瑟瑟隐约听到他们提起惠阳公主,她的耳朵竖了起来,想听听他们在说什么。

谁知里面只说了一两句不清不楚的话就没音了。

等小太监一走,瑟瑟走进去时,梁弈一下看向了她。

瑟瑟眼观鼻鼻观心地在一旁站定,自动略过了他的目光。

这几日,他时不时这样看她,像是在思考又像在发呆。

没一会儿梁弈撇开了眼,淡淡道:“今晚你来守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