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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不是兄妹,竟是一对小情人。也难怪惠阳如此大发雷霆,只要是她看中的东西,旁人哪能沾手,更何况是如今被惠阳当成宝贝心心念念的端容,这丑丫头可真是硬往死路上走。

父皇对惠阳的宠爱无人不晓,宫里的人谁敢触惠阳公主的楣头,连他们这些皇子也不得不看惠阳的脸色,谁让她有个聪明又死得早的母妃呢?

梁弈讽刺地扯了一下嘴角,一些不太好的往事忽地从脑海中浮现,他玩味地想到,因为不是兄妹,惠阳便如此愤怒,若让她亲眼看到,两个人在床上缠绵的场景,她岂不是要气到吐血?

仿佛被这个场景逗笑了,梁弈低笑了几声,如果可以的话,他倒是很愿意成全这对有情人,可惜他也要顾大局,不能凭着一时意气随心所欲。

瑟瑟推门进来,怀里抱了一个大大的花瓶,里面插满了各色鲜花,花团锦簇,把她的脸遮个大半,露出一双水润的桃花眼,眼尾微翘,睫毛卷翘纤长,掩在花团后面,眼珠一转,看向了他。

这当真是一双极美的眼睛,梁弈不禁失神了一瞬。

瑟瑟低了低头,小心地迈过门槛,抱着沉重的花瓶走了过去,稳稳当当地放到了梁弈的面前。

“殿下,您要的花。”

瑟瑟站到了边上,手臂有些发酸,这位六皇子不知抽哪门子风,心血来潮要动笔作画,那画就画吧,还非要有实物在眼前摆着才行,太阳这么热,使唤着她去采花。

可怜她顶着烈日,像一只勤劳的小蜜蜂似的给他到处采花,她这是伺候的皇子还是伺候的公主啊!

要叫瑟瑟说来,他就是没事闲的,在附庸风雅呢,每次让她磨那么多墨,也没见他写几个字,就光折腾她了,她的手腕子可是又酸又疼。

瑟瑟对此事是怨念深重,恨不得按着他的手使劲写!不把墨汁用完了,不能停!

偷偷地捏了捏手臂,瑟瑟飞快地抬了一下眼,果然瞟到他在盯着她看。

她的脸上蹭上东西了?

瑟瑟抬起手往脸上摸去,衣袖滑落露出一截莹白如玉的藕臂,微粉的指尖点在脸颊上轻轻地划动了一下。

梁弈想,他虽不能拂了惠阳的面子,但多留她几日还是可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