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他突然缓缓重复了一遍。

“……后羿死了?”

巫即突然就觉得面前青年此时的状态十分怪异,可他不知道这怪异感从何而来。他忽的站起来,下一刻,风自他耳畔略过。

一柄匕首闪着寒光,插在了他方才坐的地方,半柄刀锋没入石面。

巫即冷汗顺着额角留下来。他们巫者身边向来跟着个随从战士,就是因为他们能施法诅咒,取人性命于千里之外,可却唯独十分不擅长近战。

咒术再厉害,没有时间施展也没办法。上次他是早有准备,可这回入牢,神侍们早将他随身的宝物瓜分殆尽。

江虞南垂着眼收回手,将那刀在手中把玩,靠着墙坐了下来。他侧着头斜靠在墙上,对着外面出神,这下,再也没有人敢去招惹他。

同一牢内还有几个人,缩在墙角里不敢做声。他们早被大个子的夸父吓破了胆,族里首席大巫不知怎的也进来了。可现在他们突然意识到,这个看上去白净柔弱的青年,居然也是个狠角儿。

进来前所有人都被搜过身,单薄的衣服也藏不了什么东西。有谁看见他那匕首从哪儿拿出来的么?众人互相看了看,更是噤若寒蝉。

其实,就算江虞南不说,他们也知道他在看什么。

从这里高处看下去,视线所及之处,草木尽显枯黄颓色。这也才仅仅是十日作恶的第一天。

不过一天时间,原本就相对干旱的通州等地,已经民不聊生。

入夜,气温逐渐下降,自原本四五十度的高温降至零下,岩壁上不知何时凝结了一层薄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