牢房安静,声音极小,却足以听得清清楚楚。

“除了钰州的私兵,在十四州,在朝堂,你究竟还有多少势力?”南文卿沉声道。

夏翌调整了一下心绪,思索片刻,笑道:“臣为什么要告诉陛下?”

南文卿僵硬道:“你觉得你还有东山再起的机会?”

“那陛下觉得呢?”夏翌立即反问道。

南文卿怔住了。

夏翌没有半点心虚,而是看着自己笑,笑得他心寒。这位曾今的大南丞相,摆明了是在戏耍他。

“夏翌,你以为朕不敢动你?”南文卿攥着自己的袖口,深吸一口气道。

“嘶__陛下要对臣用刑?”夏翌也毫不退让,佯惧道,眼底满是讽刺。

南文卿愣愣地站在原地,没有回答。

空气忽然安静起来,二人都未再开口,只余下石缝间滴水的声音,“啪嗒一一”打在地上,溅起混着污垢的水花。

良久,才见南文卿走近他,边靠过来边将身上的披风解下,稳稳披在了夏翌的身上:“我不会对你用南文卿贴得很近,暖呼呼的体温将他包裹了起来。

“你知道,我舍不得的。”南文卿声音有些颤抖,说话还夹杂着鼻音,疲惫与委屈,全都落入了夏翌的耳朵里。

“我不冷。”夏翌鼻头一酸,声音有些沙哑道。

夜里天寒,从天牢到寝宫的距离并不近,若将披风留在这里这么长一段路,小皇帝怕是会着凉。

而夏翌身着囚衣,更是单薄极了,双手冰冷,早已被冻得发紫。

南文卿才不理他,将他的手也顺带攥在自己的手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