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可还记得这把龙骨金扇的来历吗?”夏翌没有回答他,而是反问道。

“是是先皇亲手锻造,赐予我的生辰礼物。”南文卿看了看手中的扇子,讷讷应道。

“寻常的扇子是木骨纸面,陛下这把龙骨金扇却不同寻常,甚至可称为兵器陛下,您已然是皇帝,便没有如果可言,先皇赐扇,一是可供防身之用,二便是希望您能明白,也时刻警醒,这天下的担子,没有那么好担。”夏翌认真道。

南文卿一时噎住了,不知该如何回答夏翌。

其实夏翌说的没错,从坐上皇位那一刻起,他可以是臣子眼中圣德的君主,百姓眼中爱戴的君王,敌国眼中畏惧的对手,却不再是他自己了。

就像他可以是南满风的君上,却不是南满风的侄儿。

“其实陛下不必自责,这是他自己选择的结局。”夏翌揉了揉南文卿的眉心,细心道。

南满风高傲,先皇也很是喜欢自己这个弟弟,这世上,大概也只有南政和梅枕雪这两个人,让他栽过跟头吧?

这是他自己选择的结局。

从遇见梅枕雪那一刻起,他便知自己对不起先皇,对不起大南。

他想赎罪,又舍不得爱人,心甘情愿饮下毒药搓磨着自身或许他在那时起,便已经一心求死了。

“阿翌,下雪了。”南文卿正独自郁闷着,掀开竹帘,便瞧见外面不知何时,竟纷纷扬扬飘起了大雪。“是啊,下雪了。”夏翌被南文卿的声音抓回了思绪,跟着点了点头。小皇帝怕冷,他害怕寒气惊扰了他,又连忙将南文卿搂了过来,搓起了他的手。

“阿翌,不至于。”南文卿苦笑道,他又不是娇小姐,怎么一点寒气都受不得了?

“至于。”夏翌丝毫没有可回旋的余地,蹙眉将臂弯紧了紧,握着南文卿的手斩钉截铁道。

南文卿笑了笑,也没有反抗,任由他抱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