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未走近,便能瞧见月夜下大片大片的翠竹,有些竹叶上还盛着雪。月光洒落,两色相映,如同置身画中。

阿四俯着身子,替容煜扒开倒在路上的竹子。

“这地方宫人们一直都费心收拾着,您瞧,跟往日一样。”

容煜看着四下的景色,道:“到底是不一样,人不同了。”

“哟,奴才说错了。”阿四轻轻打了下自己的脸。

“你说的也不错,费心了,收拾成这样。”

便是冬日里被雪压折的竹子,也同往年的情形相似。阿四做的很好,叫他挑不出一点错处。

两人沿着小路,接着往前走。

容煜停在园中,太医、内侍们站了满院子。

“人怎么样了?”阿四替容煜问了一问。

内侍走过来,轻轻蹙眉,低声道:“回总管的话,小太子不肯吃饭,也不太医进去,就一个人闷在屋子里不开门,奴才们也没什么法子。”

“不肯吃饭?”容煜往回廊处看了一眼。

这孩子是怕他下毒么。

就那身子板儿,只怕用不着几天,不用他动手,自己就归西了。

“先带上吃食,随朕去瞧瞧。”容煜道了一句。

一旁的内侍忙端起一边的食盒跟着进去。

鸿鸣馆地方不大,但给一个小孩儿住绰绰有余。

容煜穿过回廊,停紧闭的大门外。

阿四正要跟里面说一声,容煜摆了摆手,示意不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