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煜回神,接过东西随意披在身上,道:“昨儿夜里下的雪不小,咱们先去长乐宫一趟。”

便是太后所在,容煜的心除了在朝堂便是在长乐宫。

当年皇叔们对皇位虎视眈眈,是太后和几位老臣保全了他的皇位,如今的皇城有多太平,当年的皇城便有多波涛汹涌。

银月点了点头,快走几步告诉前面抬步辇的人。

雪照旧纷纷扬扬的落,宫人们收拾了许久都没停下手里的活计。

长乐宫的大门是一直为容煜留着的。

殿内熏着香,一进门便能闻见淡淡的檀香味。

先帝在时,长乐宫是皇后所居,容煜继位后,为了留存这份念想,便不曾按照旧历让太后迁宫。

“母后……”

容煜站在内殿的屏风之后唤了一声。

太后正在梳妆,一旁的宫女听见容煜的声音,忙停下手上的活儿,撤了屏风。

“今日不是说见西云的使者么,怎么回来的这样早?”

坐着的人不过三十几岁,一双眉眼仍如往日艳丽。深色的衣裳有些肃穆,但愈发衬得人贵气。

容煜解了身上的墨狐裘,道:“见过了,使者没来,倒是那小太子先到了。不愧是南方的人,人生的水灵极了,就是看着瘦了些。您要是见到,一定喜欢。”

太后闻言,放下手中的宝石钗子,略略叹了声气,道:“西云国内忧外患,已然自顾不暇,这孩子早年丧母,也是个可怜人。他今年多大了?”

容煜道:“梁相说这孩子今年有十一了,看着可不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