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摇头,说没有,解释只是因头一回拉姑娘的手,
有些不知所措。
其实他是在克制自己的情绪,若不是怕她知道他是江月白,若不是怕她不会原谅他,他只想现在就带她回陈国去。
秦楚在心里暗笑,还是个纯情的哥儿,便问他,“你爹爹没给你房里塞晓事的丫头?天岁秦氏没落的够彻底呀。”
想她爹爹在娶妻纳妾这种事情上,就很出息,自她母后仙逝,燕国的后宫夫人如夫人数不胜数,现在的燕国君后秦琬的生母,后位做的辛苦,要打理偌大的后宫里几百个女人,十分不容易。
江月白没有接话,自顾拉她到小楼上来,贴心的替她安置好椅子,问她,“姑娘,你今天怎么带面/具出门呢?”
秦楚摸索着把橘子盘放在面前的桌上,略有些惆怅,“你不觉得带个面/具显得很有神秘感么?”她撑起下巴,叹气,“其实,今天有我不想见的人来着。不说我了,倒是你可想开了么?”
江月白在她旁边坐下,觉得她说的不想见的人极有可能是说的自己,欲言又止,只得摇头,“没有想开,我有负于她,不知道怎么才能求得原谅。”
秦楚不禁有些怜悯,心道他小小年纪就要为情所伤,实在是个可怜,自己也是经历过热脸贴冷屁股的,对情这种事情体会深刻,爱这东西太累人,不是你爱他,他就会爱你那么简单,她爱江月白爱到骨子里,卑微的不行,也没换来江月白对她半分的怜香惜玉。
她说,“情爱这事上,姑奶奶我是有经验的,若那姑娘心里头爱慕你,你且还是有机会,听姑奶奶一句劝,若那姑娘心里头没有你,就早早收手罢,别互相耽误。”
话说的很伤情,免不得叫人听了难受,江月白握握她的手,“天岁秦氏同燕国确然同源,倒也不是真亲近,姑奶奶的称呼就免了罢,论年纪我比你还要大些的。那姑娘她很爱慕我,爱慕了好些年,小时候就满心都是我,只是我不好,气她恼她,还伤过她。”
秦楚啧啧,“这是青梅竹马了,顶好的感情,真可惜。”
江月白看着她,指尖滑过秦楚的面具,忽然发现她离开自己,竟过得更随心随意,可他不愿意放弃她,想用剩下的生命来补偿,就连死都想好了要同穴合葬
。
“阿楚……”
秦楚迟疑,竟突然觉得这两个字,这个声音,十分熟络,叫的她浑身一冷,忍不住打个寒噤,手里的酒盅差点没拿住,忙道:“江弗,你还是叫我别的称呼罢,这么叫我很不适。”
这个语气,这个声儿,简直同江月白如出一辙,天晓得她听到就头皮发麻,她闷闷地想,江月白真是刻到她骨头里去了,想遗忘这样艰难,可能果然是伤痛会让人记忆更加深刻,回头她得找相里迦问问,有什么可以吃了选择性失忆的药没有。
江月白回说,“他们都这么称呼你,我要叫你什么呢?阿楚。”
秦楚默然,“就叫姑奶奶罢。”
江月白苦笑,捏她肩膀,呐呐:“阿楚,我会护着你,会在你身边的。”
他让临江去打听过秦楚的夫君是谁,眼下就不得不去找张幼陵坐坐。
秦楚受宠若惊,“啊,大侄孙不必这样孝敬呀。”
江月白摇头,看一眼窗外,张幼陵和相里贺正在楼下,他起身拂拂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