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第6章

说白了,昙中试剑会,就是一场六国大型相亲会,方便皇室权贵们在此借由婚事达到强强联手的目的。

秦楚参加试剑会那年,是女扮男装,比到最后,和萧道隅在台上打的不分伯仲,萧道隅无意摸了她一把,识破她是女儿身愣了一瞬,才被她偷袭成功,夺了忘尘剑。

今年新人胜旧人,秦楚坐在下头边剥橘子,边同相里贺陈述自己的见解,“是不是你家老头儿拿昭和帝姬做前车之鉴了?搞这个八十斤重的承影来,不是孔武有力的人,真拿不动。”

相里贺没回话,她叹口气,继续陈述,“其实比蛮力实在也没什么意思,要靠脑子的。”

相里贺还是没接话。

秦楚正正面具,狐疑,“相里贺,你哑巴了?”

她拧下来块橘子瓣递

给相里贺,“是不是台上很热闹?你快同我说说,谁赢了?”

对方轻咳两声,“姑娘,此时正好是燕国帝姬和赵国郡主在比画,尚未分出胜负。”

秦楚默了会儿,不确定道:“江弗?”

江月白嗯一声,“姑娘,是在下。”

“哦,咱们还真是有缘,说起来,燕国还有帝姬么?”她拍拍脑袋,并不知道她爹爹什么时候又给她添了个妹妹。

江月白说是,“燕国的合德帝姬秦琬。”

秦楚愣了下,“祭花不是待字闺中的女子才能参加的么?她不是已经嫁了陈国君主江月白为后了么?”

江月白皱眉,表情极度痛苦,“没有,并没有立秦琬为后,江月白他只爱慕一个人,是他的先王后昭和帝姬。”

秦楚默了好一阵儿,继续扒手里的橘子皮,“大侄孙,你在天岁足不出户的?六国如此地大物博,你合该到处走走,六国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得?陈国君主江月白,他明明爱惨了合德帝姬。”她闭闭眼,“你不知道三月前赵国世子宋文成挟持秦琬,逼迫陈国割地的事儿么?傻子。”

江月白给她突如其来的大侄孙叫的没反应过来,接过她递的橘子瓣,呐呐,“大侄孙是?”

“你我是本家,按辈分你爹爹秦安是要同我叫一声大姑的,你自然是我的大侄孙,有什么不妥吗?”秦楚嚼着橘子瓣,有些无趣,台上若比琴,她也是能饱饱耳福的,可惜比的是画,她想,真欺负人。

江月白明了,秦楚是错认了他。

“姑娘不必论辈分,在下不介意的。”他抬眸,正瞧见萧道隅和张幼陵往这边来,便拉起秦楚的手,道:“姑娘,这里人多,可否同在下去二楼小坐?”

这会儿有些热气上头,又听说台上比试的是秦琬,她就没什么兴趣继续坐下去,本就打算溜走的,这个提议提的正是时候,深得她心,便随手抱起桌上的橘子盘,回道:“好呀好呀,反正我也看不见,这个比画就很不适合我观赏,走走咱们去楼上喝酒吧。”

江月白拉着她,一路上手都在抖。

她还很担心他,问他是不是有什么隐疾,比如羊角风什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