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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泰不答,反和他说起了西南军务:“ 这一二年来,云贵两府的土官总有些动静,连着湘地都不太平,其中便有水罗杨氏。原本西南三年两头总要有些风波,只是今年,事儿也太多了,倒让人生疑,因此主上才派我来查一查。”

“这回平了杨府,却让杨起逃了去,来截杀的人不像是野路子,竟有内宫身手,搜到杨起书房的时候,便见了这个。”

杨岑心里一动:“我上月去得月楼,听那的小二说,原先有个造反的,说自己是为勤王”

齐泰似笑非笑睨他一眼,这个猴儿,如今已学会探他口风了。

现在也不是瞒着他的时候,齐泰点了点那个印章:“这个东西,跟上回追杀你们的人身上带的物事一模一样。你看看这像什么?”

“又像个画,又像个字。”

“这是成宗皇帝的笔法,他一向爱字又爱画,因此喜欢将画变字,将字变画,非亲近人认不出来。这个印章上刻的是虎头,原是恭安君的小名儿,四十多年前宫中小皇子抓周,成宗皇帝专门给他做了这个,放在桌上,但从此后便密密收在皇子身边,也只有当年近臣才知道这回事儿。”

当年齐泰还是个小将,这段往事也是听别人说的。

“难道,真的是恭安君?”

恭安君是原来那位被废了之后,皇帝给的号,人死也要去了皇帝尊荣,可见两人嫌隙之深。

“断无可能。当初起事事发突然,连主上也只是要搏一搏,宫门锁死勤王的时候,恭安君还在后妃床上混闹着呢!原也没想着要杀他,是侍卫围堵他要活捉时,他一时慌乱竟撞上了剑,自己死了。”

齐泰话中带着微不可查的鄙夷,做皇帝胆小到这个份上,也是少见了。

杨岑还是头一遭听见这个公案,说出去只怕也没人信。

“我这边的意思,只怕是有人借着这个名头生事,只不过这其中的人手,也有几分内廷的意思在,倒让我有些拿不准了这样吧,你往赵州走一趟,这次水罗叛乱,只怕跟那边几人有点干系。”

杨岑展开看时,心里便有些沉。

其中秦知州正是赵二老爷的上官,若是牵连其中,赵家也脱不了干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