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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岑无奈,对著书叹道:“我也知道——只是这字并不喜欢我,我也并不喜欢他。”

虽如此说,让人挑了挑灯芯,竟接着读了下去。

阿窈这回再对着崔氏夸杨岑最近看书用功,她竟也没像上次那样毫无波澜,反倒满脸喜色:“他若真能这样想便好了,只是我的儿,你到底看着,别让他太劳神。”

阿窈也笑道:“娘,我看阿岑整日闷在屋子里时,也是懒懒散散,但凡有人来瞧时,气色都要好许多。要我说,他平日若是有相好的兄弟,多来切磋一番,也是好的。”

自杨岑动不动生病开始,崔氏对他的保护就仔细到极致。

杨岑初时刚醒过来的时候,崔氏恨不得让他连嘴都不要动才好,凡是都不让做,亏得有阿窈在,才没让杨岑闷死。

先前除了顾谈礼与齐师傅,本就是长辈,不好拦着,其余的人,一律都推了。

阿窈却不以为意,好好的人,再这么捂着,也要出毛病了。

果然崔氏听了便有些犹豫:“先前太医便说过,让他好生修养,不要费心劳神。”

阿窈知道她担忧过头了,便道:“也不是日日都来,娘算算,这都两三个月了,阿岑如今也能出屋子,只是身边都是些妇人,他有话能与谁说去?憋在心里也是不舒爽。”

崔氏想想,也是这个道理,便点了头。

谢长亭得了消息,不消等几天,第二日便赶着坐车过来了。

虽说妻子如手足,兄弟如衣服,到底好久不穿了,也是想念。

杨岑让拘着这么久,早便等不及了,刚要咧嘴笑,让谢长亭扑通一声吓了回去。

只见谢长亭刚到床边,纳头便拜。

谢长亭眼下袭了爵位,比杨岑还要高,这成什么样子,慌得旁边的松子赶紧去扶:“三爷这么着,让我家大爷怎么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