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份祝福与爱,是那样凉。

攥在手心里,久久不能焐热。

林桦一夜无眠。

到凌晨四点才迷糊了一会儿,七点闹钟响的时候,虽然身体有些疲惫,但是精神上却没了睡意。

微信给荣子骥请了假,打了豆浆,煎了培根和鸡蛋,吃完换上黑色衬衣和西裤出门。

昨晚喝了酒,酒精还不能代谢完,林桦便没开车,直接打车去了昌平陵园。

蓝天,白石,绿树。

一步一步走上陵园的石板台阶,他离纪陌言越来越近了。

他很少来这里看纪陌言,每年只有一次,就是纪陌言忌日那天。

每年那天,天还不亮,他就从小路进来,在这里坐上两个小时,在纪陌言的家人到来之前离开。

不是他不思念纪陌言,而是纪陌言不愿他常来,纵然只是遗书里对他的要求,他也不愿逆了纪陌言的心。

纪陌言去世的时候,他不在身边,他甚至都不知道纪陌言生病了。

研一的那个寒假,纪陌言建议他去哈佛交流,他虽然不想异地恋,但纪陌言告诉他,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他却没想到,这一别,竟是永别。

纪陌言在寒假之前感觉有点腰疼,本以为是长期伏案科研的职业病。去医院检查,没想到竟是肝癌晚期转移到了骨头上,但是纪陌言没有告诉他检查的结果。

纪陌言给他提供了最好的交流机会,自己却在与死神痛苦的挣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