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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真的没地方去,”时远无比真挚地说着,出租车缓缓靠边停靠,时远话锋一转,道:“也是真身无分文,江老师,别的不说,麻烦先把车费付下?”

江单恍恍惚惚地掏了钱包,几分钟前时远说送他回家时可不是这样的。

然而当江单想继续拒绝他时,时远叹了口气又道:“我家什么情况你知道的,我死也不会回家去,别的朋友也都拖家带口,我总不能去打扰孔队吧?江老师,咱们既然遇见了那就是缘分,就算不收留我,至少也让我先喝口水歇口气,我再去找酒店落脚?”

他说的有理有据,江单一时语塞,反应过来后已经被时远默认同意,拎了包往楼上走了。

当江单把时远放进家来的时候,总有种引狼入室的感觉,奈何时远坦坦荡荡,又令江单觉得是自己想太多。

“先换鞋吧。”

“你自己设计装修的?”时远问。

“原本就是精装房,只是添了些家具装饰罢了,”江单无意间瞟见时远的袜子,道:“你鞋子湿了?”

“昨天郑州不是暴雨么,一晚上已经干得差不多了。”

江单想了想昨天高铁上潮湿的空气和开了一宿的冷气,他之前没细看,现在才发现不止鞋子,半截裤子也是湿了又干。他心想时远这人难不成是铁打的?

“去洗个澡。”

江单找出一条新毛巾扔给他。

“谢啦。”

十分钟后,时远从浴室出来,穿着江单找给他的一身干爽的衣服。

江单背对着他坐在高脚凳上喝茶,手边一台电脑,正浏览着工作室的网页。

“怎么……把头发剪了。”时远憋了两天,终于还是没忍住问道,手下意识地抚上江单的发梢。

其实是男孩子正常的长度,依旧温柔和蓬松,但却很难再扎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