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越倒吸一口凉气。

眼前这人浑身上下几乎没有一块好地方,手掌下的□□软绵绵的,像是在捏一块海绵,轻轻一碰便有血从裂开的伤口流出来。

文越不敢再碰,他撩开虞泽的湿发,露出了下面那双半睁着的、黯淡、且木然的眼睛。

“虞泽、虞泽!”

文越神色一凛,轻轻叫着。

不知过了多久,虞泽的眼珠突然动了动,他看向文越,嘴巴一张一合。

文越凑过去,却只能听见几个无意义的音节。

当下他也顾不得什么了,小心翼翼的背起虞泽,往玄水楼赶去——那儿有江湖闻名的神医,也要许多珍贵的药材。

虞泽不肯走,他看着院子里的另外两具尸体,挣扎起来。

但是此时软绵绵的像一团破棉絮的虞泽根本就动不了,所以他只能看着父母的尸体,嘴里一声声的嚷叫着,直到渐行渐远……

一晃许多年,自己已经有将近十年没有来过这里了。

那日文越将他带回玄水楼后,他才知道,父亲早年官场失意,回甘肃老家的时候竟然意外同文越有了场交集,只是文越身份敏感,怕仇家找上父亲,故而二人并未太过亲密。

虞泽这十四年来,除了在他不知事的时候文越抱过他,其余那几年竟然一面也未曾见过。

他养好伤后同文越一起安葬了父母,又怕村人铲平房子便放了些这儿闹鬼的传言,做完这一切后,虞泽朝虞肃清的墓碑磕了三个头,又朝文越磕了三个头。

“请阁下收我为徒!”

虞泽话说的铿锵有力,但是其实心中几乎不抱任何希望。

十四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