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结巴说话从来不看别人,但当蹲在他面前的是某个特定的人时,这个如同太阳东升西落般的客观事实似乎会有逆转的一天。
他说:“回贺执家。”
贺执静静听着,点了点头,用食指刮了刮自己薄薄的眼皮,哑着声音说:“好。”
青南路离信中的那片逃学南墙不算远,三个路口就到,但从正门走却要远一些。
贺执背着许啄,已经走了五条街了。
小结巴看着轻轻小小的一点点,但到底是个十六岁的男孩子,已经出挑得很好且还在继续飞速成长发育,一点儿也不营养不良。
上一周苏泊尔填鸭式给他补脑,脑补得怎么样不知道,但小鸭肚子肯定是补圆溜了。
说句不客气的话,许啄现在跟两袋大米没有任何区别。
贺执的眼神已经迷离了。
“哎哟我天哪,哥,你是我哥,下来走走吧。”
他最近是不是熬夜太多缺乏锻炼,身体也太虚了。苏泊尔,没良心,苏泊尔,黄世仁。
许啄的下巴忽然戳在他肩膀上,小机器人声调连平仄都没有地回答:“没关系,我不累。”
“……”
倒还挺有礼貌。
贺执扯了扯嘴角,很莫名的,好像突然就不累了。
原来除了头发丝,小结巴的下巴颏儿也可以充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