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觉,他们已经离家很近了,近到已经路过了两面贺执涂过鸦的围墙。
往日作品皆是前任,不必留念,贺执毫无停留地路过离开,在第三面墙前,他被许啄用手臂锁住了脖子。
对一个从小便以打架为生的小混混,这是一个相当危险的动作。
但贺执只是微微侧过头,漫不经心地问背上的人:“怎么了,我哪儿惹你不高兴了。”
连脚步都未曾慢下过。
许啄确实不高兴了。
他抓着贺执的肩膀,指了指被他们甩在身后的那面墙,软着嗓音固执地说:“我要看。”
你是祖宗。贺执又背着他家大米绕回去了。
许啄满意了,又软在了他的脊背上,安静得像一朵花。
墙上的画是贺执去年冬天画的,天气很冷,他嫌冻手,画了一半就回家了。
只不过是个半成品而已,许啄却看得很入迷。
贺执好笑地问他:“喜欢?”
许啄点了点头。
贺执跟在青南路的第一晚那样哄他:“出声。”
许啄咬着字重复:“喜欢。”
贺执低下头,笑了出来。
许啄很喜欢看画册,但他从来不表现出自己的任何喜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