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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朝明勾起一边嘴唇轻笑一声:“所以呢?”

“所以?”周函临时组织能表达出自己模糊想法的话语。

“我也是小时候听我妈的,他说不让我和你玩,我就不能和你玩。其实小时候和你打架的事我也没太大的记忆,所以在路上看到你吧,也没多大仇多大怨的感觉。”

“但有时候在路上见着你也只能装作没看见,总觉着心里有点不舒服。回家听我妈说你,我心里还有点过意不去。其实我有时候也想和你做朋友,就路上也能打招呼的那种朋友。你记得小时候的事,可能我小时候真的做了什么坏事自己却忘了吧,但我现在对你没什么敌意,就不想我们之间有这么一个模里模糊的隔阂的东西。”

“我觉得说出来会比较好一点。”周函最后说。

周函也并不知道自己这种想法算什么,只是每次遇到顾朝明,明明在一个小区,也认识这么多年,只有看到他是需要像看到陌生人一般。周函内心没有以前的故事,心里过意不去。

听完周函一大段表明自己想法的话,顾朝明不禁低着头看向地面。

望着漆黑的地面顾朝明笑一声:“我还以为你要说什么呢,叫住我就这事?”

顾朝明似笑得不屑,又似轻松。

无人知他的假装与无措。

并不是像林见樊那样的无措,他只是面对周函一番道歉不像道歉、解释不像解释的话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需要他发挥嘴皮子能力的时候他的嘴巴却只会逃避本该正面表达的情绪。

周函不知如何准确地表达自己内心这种过意不去的感觉,顾朝明不知如何描述自己听到周函这些话后的感觉。

许是已经长大,许是内心被他人的眼光磨硬。

周函的一番话不是使顾朝明世界地动山摇的巨石,但也绝不是一吹而散的尘土。周函的话是一滴水,渗进顾朝明内心的森林。

“说完了那我上去了。”顾朝明提着塑料袋,心上隐隐地羽毛般地欢心。